吕诗言皱紧了眉头:“金喜,你胡说什么!难道你,难道你……”
金喜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眼睛却是通红,红血丝像是要把整个眼球给包裹起来了。
“奴婢的祖母,到底是怎么死的?”金喜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嘶哑。
吕诗言的身子一震,抿着唇声音有些飘忽:“都是苏雨昕那个贱人害的。”
“奴婢都知道了。”金喜的眸底,带着化不开的失望和……怨恨。
她的祖母,是夫人的奶娘,也是夫人的左膀右臂,平日里不知道帮夫人做了多少事情。
可谁知祖母病重之际,竟是夫人嘱咐大夫不必用心,生生将祖母给拖死的。
祖母本来是能活的。
“可是,为什么?”金喜抬眸,眸光如刀,固执的看着吕诗言。
“你不要听信别人胡言乱语,就反过来要诬陷我。”吕诗言沉了声音说道。
金线蚁的事情,必须要有人承担。
虽然苏雨昕逼着她签了认罪书,但她不以为这样就算了。
总有人要顶出来平息怒火的。
金嬷嬷虽然是她的左膀右臂,但是关键时刻也要弃车保帅。
吕诗言这完全是在以她之心度苏雨昕之腹。
其实苏雨昕还真的没有非要人性命的意思,她只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安顿好柳姨娘几人。
“你昨晚说身体不适,我好心好意让你去休息,结果你竟吃里扒外胡乱攀咬,简直该死!”
吕诗言的语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狠厉。
“老爷,奴婢对天发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儿谎言,天打五雷轰,生生世世不为人。”金喜举起手来,语气坚定的说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苏明哲扫了吕诗言一眼,淡淡的问道。
其实现在苏明哲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情是否是真还是假。
他只是想要寻一个由头,一个可以休妻的由头。
堂堂正妻,不知廉耻,竟指使外男,意图侮辱安分守己的妾室。
这可是大罪过。
吕诗言心里一个咯噔。
她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苏明哲根本就在乎,他只是想要休妻。
之前之所以写了一半休书,恐怕是因为缘由不充足吧。
吕诗言突然忍不住的笑起来,笑声高亢刺耳。
她一边笑,一边流泪。
她机关算计,坏事做绝,换来竟然是如此绝情的男人。
眼看这自己母亲过世,亲哥哥失势,立刻就翻脸不认人。
完全忘了,当初吕家帮了他多少忙。
“苏明哲,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吕诗言突然不顾形象的指着苏明哲的鼻子破口大骂。
苏明哲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眸底戾气瞬间爆起。
“你敢骂我!”苏明哲一只手掐住吕诗言的脖子,手指用力收拢,声音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吕诗言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敌得过苏明哲的力气,只觉得喉咙被紧紧卡住,胸口憋闷的难受。
甚至眼球儿都开始外努了。
好在苏明哲虽然暴怒,却还不至于失了理智,眼看吕诗言翻了白眼,手上一个用力便将人丢了出去。
吕诗言正好摔在台阶上,腿和胳膊被硌的生疼,手掌也被砂砾磨破了皮。
钻心的疼。
吕诗言却顾不上疼,她狼狈的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也没察觉。
“你身为苏家的当家主母,却犯了七出之口舌,嫉妒两条。不但恶言相向,还指使外男妄图染指家中妾室,实在是可恶至极。今日,我便休你下堂,从此你与我苏家,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苏明哲一甩袖子,说道。
“苏明哲,你真的要休我?”吕诗言死抿着唇,声音尖锐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