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着宋夫人断断续续的声音,都悲从中来,时不时抹眼角。
士兵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将白布重新给宋县令盖上,等候吩咐。
宋玉良将他娘扶到一边,自己直直跪下,对着父亲的尸体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孩儿不孝,还未来得及报恩您便走了,您放心……孩儿定然还您一个安居乐业的昌宁县!”宋玉良又磕了三个响头。
他站起身,抹了把脸吩咐:“不用吊唁,不用送行,就这样送我爹上路吧。”
两名抬着宋县令尸体的官兵走在前面,宋玉良与丫鬟小桃扶着宋夫人走在中间,赵殊月等人跟在最后。
人不多的一行队伍,情绪却是无比的沉重。
每迈出的一步,都像千斤重。
秦侯与唐蓁蓁两人也从病灾区赶了过来,正好撞见他们去焚尸场,便也跟在了其后。
唐蓁蓁红着眼眶,低声问秦侯:“师兄,连宋县令的尸体也必须烧吗?”
是不是太绝情了
些?
秦侯拉着她的手臂,摇头轻声叮嘱:“尊重宋县令的选择。”
唐蓁蓁眸光淡淡,最终是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宋县令病逝的消息不胫而走,百姓们纷纷来到了去往焚尸场的必经之路。
路两边都是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头上,臂弯上或都戴上了白布,纷纷为宋县令送行。
宋玉良看着众百姓,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爹,你看见了吗?
他们都记得你的好,都来送您了!
整个队伍继续往前走,百姓们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一路。
天上的太阳躲进了云层中,天色阴沉了下来,似也为宋县令感到惋惜。
焚尸场的士兵对着宋县令恭敬地鞠上一躬后,这才接过,然后开始准备焚烧。
就在宋县令的尸体真被点燃的那一刻,无数百姓哭声冲天,震耳欲聋。
宋夫人实在无法面对现实而晕厥过去,绛红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
宋玉良再次噗通跪下,磕了无数响头,忍着悲伤大声喊:“爹放心,不孝子玉良一定会为您守住昌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