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因为这段时日乔南期赵嵘面前平易近人,已经觉得乔南期并有杨城那些人说那样可怕,分明是个会笑会难过会嘘寒问暖正常人,此刻被这样时不时地看着,这才明白过来。
——那不过是赵嵘眼前乔南期罢了。
现这个看他一眼就能让他心惊胆战人,才是杨城那些人口中,扳倒自己父亲都有任何心慈手软乔大少。
赵嵘对乔南期状态毫无所觉,梁有君却快吓得跪下抱着乔南期大腿,问这位大少爷他哪里做错了什么他立刻改。
好不容易挨到了停车场。
梁有君根本有像之前那样等他们板先上车,自己就一溜烟窜进了离乔南期最远另一侧后座。
赵嵘交完了事情,此刻已经收好手机,站后座车门前,侧看了一眼乔南期。
先前他自己出门时候,这人可都是想方设法想跟上车——和这些时日那些面面俱到细节一样,日复一日地坚持到了现。
赵嵘问他:“你怎么回去?”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委婉松口了。
可这回,乔南期面上多少笑意,略微有些勉强地对他笑了笑,说:“我已经让小吴过来,几分钟他应该就到。”
这是不跟着上车意思。
台阶都不知道下。
赵嵘懒得再问他,话说,直接上了车,“砰”一声上了车门。
“板。”
“小赵。”
赵嵘双手交叠地放膝盖上,指尖一下一下地动着,敲打着自己手背。
他抬眼,扫了一眼这两人,“怎么?”
徐信“咳”了一声。
梁有君扭过,浮夸地说:“天,你刚才那是摔门发脾气吗?”
赵嵘:“……”
他双手下意识抓紧了些,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车内游离,表面依旧沉稳道:“你不想要年终奖了?”
梁有君立刻车内有限条件内摆出了标准投降姿势。
赵嵘却继续和他打哈哈了。
不是因为被说中了几分想法,是这话点醒了他另一层心思。
发脾气。
他好像确实有点发脾气。
不是先前那种带着些许较劲、绕着弯发泄,这一回他有任何思量,若是放他人眼中,怕是看着像莫其妙就发了脾气。
他以前好像从未这样做过,更别提以前和乔南期那样系里做这样事情了。
过去种种经历下来,到了此刻,乔南期跋山涉水般离了家乡,竹溪重新开始,每一日细水长流地陪他身边,竟真打开了他心中那扇拘谨、彷徨、抗拒门。
……难不成他当真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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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停车场边。
乔南期目送着赵嵘上车,眼看着赵嵘和梁有君一同坐后座挨一,眼看着车子身影渐行渐远,倏地往另一侧街角看去。
——那是直觉般仿佛有人看着这边感觉。
他皱着眉,望着那一侧行人来来往往街道,却因为来往人太多,什么看到,甚至还对上了几个往他这边看视线。
这种视线他自小便见得多了,不过就是路人下意识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许方才是这样视线吧。
他收回目光,看着小吴缓缓将车停他面前,默不作声地上了车。
小吴后视镜中,瞧见了他们先生低沉脸『色』。
分明上一趟来医院,被赶下车都甘之如饴,这两天甚至比往常都开心不少,怎么来一趟医院,却仿佛回到了刚来竹溪时状态?
“先生,您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好?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小吴试探地问了句。
乔南期只是往车椅背上靠了靠,抬手拧了拧眉心,低声说:“什么。”
白日做梦了一下,立刻清醒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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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赵嵘今晚独自一人家。
他早早地洗漱了一番,捧着手机,裹着毯子,半躺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