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凉着。”
这句话的语调轻缓。
疯狂的温柔。
赵嵘一愣。
车内空间狭小,他那双眼睛里,此刻只足够倒映下乔南期的身影。
乔南期已然拉他坐了下来,上车门,开了暖气。
暖烘烘的空气缓缓洒出,车窗玻璃同外头冰凉的空气交,编织出一层朦胧的雾,仿佛将他们同外边的一切隔开。
赵嵘已经被冷得有些冰凉的渐渐恢复了温暖。
他没有想到乔南期会这样,一之间,没有下车。
他同乔南期一起坐在后座上,压着嗓音说:“你如果要说的是我们已经车轱辘过许次的那些话,真的没有必要。”
“我要结婚了,”他一次正面和乔南期说出了这句话,郑而重之,“乔南期,我要结婚了。”
“就在半个月后。”
赵嵘话语一顿,他突然被乔南期目光吓到了。
这人眼眶微红,双眼也浮现着憔悴的血丝,直勾勾地盯着他,不似之前那般幽深,反而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
但他必须说完。
他喉结微动,加重了语气。
“——其他事情没有意义了。”
“有!有意义的,”乔南期近乎立刻反驳了他,“我们才分几个月,你和陆星平才熟这么短间,你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他?或者……或者你只是还没想清楚。我想和你解释,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他谨小慎微地看着赵嵘,似乎生怕错过赵嵘一个不悦、不乐意的表情。
可他像一个匍匐的凶兽,像是等待着猎物的反抗,一旦猎物在他眼前挣扎,他便会突然扑上前,将猎物彻底消耗殆尽。
赵嵘感觉自己心脏慌『乱』地快速跳动了几下。
他敛了敛自己的外套,低下头,将下巴埋进了围巾里,在这颇为宽敞的后座上,给自己裹足了安感。
他说:“好,你说。”
也许说完,偏执也就没了。
乔南期笑了。
这是他今天的一个笑容,他眼尾的微红甚至还没有散去。
他生怕赵嵘反悔,迫不及待地说:“我真的不是一兴起、也不是胜负欲使然。赵嵘,你走之后,我遇到了事情,也知道了事情。”
他想先说那窝猫,可他借着宠物店员的身份加过赵嵘,此刻只好按下那件事不提。
“我看到了从前你给我寄的信,每一封我看完了。我当初不是故意不看的,我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过那里会有东西,我近才撬开信箱看的。”
听到“信”这个字,赵嵘双眸微颤。
自从当初在一起之后,他每每有和乔南期聊一聊的想法,乔南期总是不甚在意,甚至直接打断他,他便已经开始放弃诉说。
以至于到现在,他觉得那些事情会永远埋藏在过去。
却不曾想乔南期还是看到了。
在不应该看到的候。
他说:“我当初……只是想报答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乔南期想说的不止这些,“但我还知道了。我知道你曾经在陈家是怎么过来的,我也知道你当初和我签结婚协议有困难。”
“我曾经有一段难捱的间,在大学的候。是一个人偷偷在书里夹了书单,偷偷地陪着我度过了那段间。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陆星平,后来我才知道……”
赵嵘缓缓眨了眨眼。
——原来乔南期连这个也知道了。
原来乔南期对陆星平了几分特殊,是因为这件事。
原来阴差阳错间,这条不属于原着的白月光的线,居然就是他这个变数添上去的。
“我曾经戒备心太强,想的却太少了,我一直喜欢你。过去是我的错,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会再不珍惜,我也不会再对不起你了。”
“你爱了我那么年,我也是爱你的,我们是两情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