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乔真是张口就来,说起这种不靠谱的话来,那可是比说实话都要顺溜多了。
“父皇当时就让人检查了,检查清楚那根断掉的树枝,是因为被虫给蛀了,才会支撑不住断掉的。”
“皇祖母你想啊,那颗枣树都已经长了一百多年了,上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被虫给蛀了。可能早就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断掉的。”
“可它偏偏就在我过去的时候断掉了,肯定就是因为它特别有灵性,知道那天我和父皇都会过去,知道我会把父皇给拦下来,还知道这样的话,其他人就都不会乱动,不会随意行走了。”
“知道不会砸伤任何人,他才终于找了这么好的机会,让原本就被虫蛀掉的树枝给掉下来了。”
“所以啊,我就说我比较幸运嘛。只是那天凑巧过去,看见父皇也没有多想,只想跑过去找他,和他说话。”
“却因此给枣树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也让我沾了那棵枣树的光,让父皇觉得我有救驾之功,给了我好一番奖励。”
“皇祖母啊,你说这颗枣树都活了一百多年了,还历经三代,还是我曾曾祖母种下的,那它肯定要吸收日月之灵气,和寻常的枣树不一般啊。”
“说不定,这还是祖先在庇佑我呢!”
真是越说越不靠谱了。
那要是按江瑾乔这个意思,岂不是连她得到这份破例的封赏,也是因为祖先在庇佑她,在通过这棵枣树,专门给予她的吗?
太后本来是想为难她的,又怎么可能顺着她这种说法?
“幸运?”
太后当即反问她:“掉进湖里被淹着,救上来之后也是昏迷了一夜。好不容易捡回来了一条小命,又经历了火灾,胳膊上的伤疤到现在都没消。上一次也被卷进了御花园的事情里,险些又跌进湖里去。”
“这样,还说自己是幸运的?”
太后虽然回宫的时日不多,但这宫里的事情,想要知晓还是完全不难的。
况且,江瑾乔的这几件事,也没有人要故意瞒着,都是人尽皆知的地步。
被这样问,江瑾乔也依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当然幸运了!”
“我落进湖里被人救上来,宫殿失火也能跑出来,上一次更是有身边的小月护着,虚惊一场,毫发无伤,这难道还不够幸运吗?”
太后看着她这副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无奈:“你倒是达观。”
这样的小孩子,连半大都算不上,遇到了这么多危及性命的险事,竟然还能一点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觉得自己是幸运无比的?
这样的心思豁达、乐观向上,哪怕是在太后眼里,也是很少见的。
算了。太后默默的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跟她继续计较下去了。
皇上的封赏已经给了,再怎么去追究都只是马后炮。
不管别人心里会觉得皇上偏心,还是会因此产生不平和嫉妒的心理,那都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
至于她这个救驾之功,比起再去怀疑她此举的真实性,选择去相信和认定了这回事,好像才是能稳定局面的更好的选择。
虽然破例,但也算师出有名。
江瑾乔这边倒是不知道太后在想什么,只是听到了太后感慨了一句,说她达观,她便继续以为,太后没有相信,是因为她足够幸运的话。
可要是说起这个,江瑾乔可就又有事情可以说了。
“皇祖母你别不信啊,我跟你说,不只是这个,还有上一次,跟着父皇出去春日祭祀,回来的时候,父皇难得想要去体察民情,微服出游,顺便把我也给带上了。”
“那是我第一次出宫,看见什么都觉得好新奇,还吃到了特别好吃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又脆又……不过这个不重要就是了。”
“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一个赌彩头的摊位,老板吆喝的可卖力了,周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