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用她手中的树根,指着那两座空空荡荡的墓穴。
开口道:“你看看我家富贵儿,已经把你的位置弄好了你要想上进,我老白家的祖坟,就不能改姓。”
“娘!”
白富贵的老婆不依,“可现在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主。
您不能强逼我下半辈子,就一个人孤零零的苦熬啊!我随随便便嫁一个汉子,哪怕他没手没脚。
只要别人知道我的家里,还有个男人那你儿媳妇我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也就没人会说我的闲言碎语了。”
说完白富贵的老婆,对着老太婆就是一通磕头!
直把坟前的黄土,给弄得纷纷扬扬。四散的尘埃渐渐弥漫开去.
“哼!”
老太婆一棍子抽在儿媳妇背上,“不行!你这一辈子,恐怕注定就只能作为、别的麦苗的肥料了。赶紧发誓吧!别耽搁了时辰。”
白富贵的老婆扭头,看向正在帮忙的窦建德,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帮助。
只可惜窦建德,也是一个很传统、很保守的人。
此时的他,
只顾着清理竖井里的黄土,并不扭头看白富贵的老婆一眼。
白富贵的老婆,又无助的扭头看向妇女队长汪春花。
“我这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怕也帮不了你。”
汪春花心中,其实很是同情白富贵老婆的遭遇。
——同样是个女人,还有今后还有漫长的日子需要渡过。
谁又怎么可能,甘心自己后半辈子,就那么干巴巴的守活寡呢?
但在十里铺生产队、甚至整个这一带塬上,这种传统的习俗,谁也不太好去改变它.
李会计见状,悄悄的把罗旋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情呢,你千万不要掺和!传统的保守观念,远比你想象中要更为强大。
你要是出面去帮她的话,只怕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
一旁的张晓丽,此时她的心情显然很不好。
只见她用手指,轻轻碰碰罗旋的后背,“那位大姐好可怜啊!你就不能帮帮她吗?”
彭勇赶紧开口制止:“咱们是外来的人,好好干自己的事业、帮助这边发展经济就好。
这种事情,可不要去掺和。要不然的话,恐怕会成为十里八乡社员们的众矢之的。”
张晓丽自然也知道:这种事情要是强出头的话,后果恐怕让人不太好承受。
和同样身为一个女人,张晓丽眼见着白富贵的老婆,已经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
并且她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了如此严肃的承诺。
却也换不来别人的放手。
这让张晓丽的心里,如何会好受?
罗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老太婆身前低声问她:“大娘,你是相信‘天光光、地光光,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这种牙痛咒呢?还是更相信白纸黑字的、由干部们出面、做了见证的保证书?”
老太婆毫不犹豫回道,“老话说空口无凭,立字为据。白纸黑字的事,要想反悔不认总没那么容易。”
“那你愿意相信我给你立字为据;还是更相信,你儿媳妇的赌咒发誓?”
罗旋问她,“如果你不愿意,让富贵家的改嫁,我可以给你立一张字据,由我们来监督她。
反正你的孙儿、孙女念书,学杂费需要从我这里出。
而且他们每年的口粮,也需要生产队的提供。”
罗旋看着老太婆说道:“你也知道的,恰好.我就是管生产队粮仓的人。”
老太婆仔细想了想:“哎,我这老婆子,怕也活不了三五年啦!原本我让富贵家的,在坟前发个誓,也就图个心安罢了。”
这个老太婆,
她显然也能掂量出来轻重:如果自己今天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