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本是在窗棂上靠着,和棣棠说话时弯了腰,未料杜衡站在窗户外,她一支起身便正好抵在了他的腰上。
她听着那句含有深意的话,眼皮猛地一跳,第一反应便想跳下去,离他远点。
结果屁股刚起来,一柄银白折扇压着她肩膀,又将她生生按回了原位。
“别跑啊,刚刚不是说的很欢吗?”杜衡俯身,侧过脸,端的是俊美绝伦,风姿秀逸,“师兄也是刚知道,原来我家小师妹心里一直是这样想我的,还对我有这么多的评价,啧,真是感到受宠若惊啊。”
他一双桃花眼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脸上挂着春风细雨般的笑,慢慢的重复道:“老妖精,胸无点墨,浪荡风流,好男色。”
每说一个词,他便靠近江沅几分,说到最后,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畔,然后眉梢一挑。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阴险狡诈。”
杜衡的说话吐字含糊缱绻,温热的鼻息打在江沅的耳垂上,使她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她猛地用力,推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从窗户上跳下去,向后退了几步,惊慌间差点咬住舌头。
“你...你,泥怎么能偷听人说话呢?”
杜衡笑的更加灿烂了,“什么偷听,我那是光明正大站你后面听的,也有可能是小师妹念叨师兄念叨的太起劲,才没有听到脚步声吧。”
江沅一哽。
她唯一一次编排人,结果还被正主听到了。
终究是被抓住了错处,再好的口才也没了发挥空间,没有办法狡辩了。
她只能转移注意,拍拍棣棠的脑袋,咬着后槽牙挤道:“你既然看到杜公子来了,为什么不提醒我呢?”
棣棠缩着脖子,好不委屈:“我给姑娘使好久的眼色了啊,是您没看懂。”
江沅:“...”
眼色?这呆木头只不过微微瞪大了眼睛,是指望别人能从上面看出什么来?
“阿沅大夫,不,江小姐。”
就在气氛逐渐的变得奇怪之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忽地响起。
木香其实一直在杜衡后面跟着。
他自从知道阿沅大夫的真实身份后,便一直想找个机会,为他在共仁堂说了关于她流言的事,当面和她道歉。
没想到今日终于等到机会了,却撞见了这样尴尬的一幕,听到那些惊世骇俗的话,一时间手足无措,额上都冒出了许多汗。
偏偏江沅的声音还一直在他脑中捣乱“木香一个清清秀秀的小药童,说不定正好就符合这位阴险狡诈的老妖精的胃口”。
木香偷偷抬头看了自家少东家一眼,立刻低下去,过了不一会儿又了看一眼。
他虽然一开始并不相信这话,但是不知为什么,竟然越看着少东家,越觉得他不像是很直的样子。
再想起他本来只是来跑腿送东西,却莫名其妙的被少东家留下来的事。
于是他那脚尖,便悄无声息向旁蹭了蹭,离杜衡远了些。
江沅闻声抬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努力压着嘴角,明知道此时境遇下,再招惹杜衡是很不明智的举动,但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接下来众人便看到杜衡脸上原来勉力挂着的笑,咔擦一声,终于出现了裂缝。
他啪的一下将纸扇收了回来,大跨步就迈进了江沅的房间,直直向她走去。
江沅头皮一炸,再不敢笑了,绕着堂中的大圆桌和他周旋。
“女子的闺房是你一个外男能进来的吗,快出去,不然我可喊人了啊。”
她只是脚步慢了一点,差点被杜衡抓到,急叫道:“你别过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干嘛?”
杜衡眉峰挑起,英俊绝伦中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师妹不是说我登徒浪子,秦楼楚馆的常客吗?既然我不是君子,自然不用守君子之道,女子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