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一波。
那会是谁呢?
朝中想杀她的人不在少数,忠臣也好逆臣也罢,忠臣恨她挟皇揽政,逆臣妒她手中权势。这朝和早就不是当年姐姐交给她时的那个朝和了。这里处处暗藏危机,而她行走在悬崖之上,却还要忍着她所保护的人的暗箭。
她心思深了,手下重了不少,一个用力把自己眼泪捅出来了,伸手揩掉眼泪,却愈发的止不住。
她并不想哭,手指狠狠的捂住眼睛,眼泪却还是从指缝里淌出来。
若是往常,她哭就哭了,可如今这院子中住着那一位危险人物,自己的一言一行说不定都能传入他的耳中,她不敢哭,生怕被人抓住脆弱的一面。
乐瑜叼着毛巾给自己上完药,胡乱的擦掉脸上的汗,才颤抖着爬上床,剧痛让她的思绪浑浑噩噩,恍惚间竟然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那时候她经营者一家茶馆,整日与来往茶客打牌念诗。她想开门便开门,想关店就关店,整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那时候那群人怎么说她的来着?哦!说她天生的小姐命,受不得半点委屈。
乐瑜翻身,疼的昏睡过去,眼睛里挤出一滴泪没入枕头。
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呢?
…
翌日苏闻舟晨起时,房门口站着的已经不是乐瑜了,而是她的一个叫贾古的家仆。
他看着苏闻舟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祖宗,我家主子说让我伺候您吃早饭。”
说着,殷勤的端上一盆热水,白毛巾在他肩上一晃一晃:“您先洗个手,马上就开饭了。”
苏闻舟到是没拒绝,骨节分明的手泡在盆子里,泡透了才拿出来,心窝也跟着热乎乎的。
贾古在乐瑜身边皮实惯了,盯着苏闻舟的手穿梭在毛巾中,感叹道:“祖宗,您这手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跟我家主子一样。”
苏闻舟斜睨他一眼,毛巾丢到水盆里,边出院子边开口:“你还看你们家主子手?她乐瑜可真是把奴才惯的胆大妄为。”
贾古脸霎时红了,他本身是小麦的肤色,黑瘦高挑一个,跟猴儿似的。现在红了脸,倒显得格外纯朴:“祖宗,您别跟我们家主子说。”
贾古本身不算矮,但跟苏闻舟比还是短了一个脑袋的差距,为此他抬头仰着看看他:“祖宗,这也就是您是我们家主子亲戚,跟别人我都不说。”
“我们家主子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她刚当上宰相的时候还是个有点胖乎乎,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五个手指头像是小胡萝卜,长在白面馒头上。一笑起来眼睛眯着,可好看了,跟福娃似的。”
苏闻舟跟着他说的想了下,实在是联想不到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笑起来好看是什么样子。
毕竟在他面前,乐瑜最多的表情除了假笑就是惊恐。
“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个个都练了一身油腔滑调的本事,就是希望她在外面受委屈了,回家能让我们逗笑了,可是我们也不好说别的。”
“祖宗,您是她亲戚,她这年挺苦的,您多疼疼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