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腊梅和清风开始兴奋了起来,虽然接下来如何生活一切是个未知,但此刻离开了马氏等人,心里顿时轻松多了。
“姐姐你看,这个就是恒茂酒家,娘当时喜欢吃他家的香醋鱼哩,我就吃了一次,就被刺给卡了。”
“是哩,那个绸缎铺子我跟太太一起逛过,他家的货都是京城来的,花样多。”
“逛灯会的是哪个桥,不是这个吧?”
“还没到呢,我记得那个河边有好几颗大杏树。”
任由清风和腊梅叽叽喳喳,朗月默默观察着外面的铺子、街道、人。
前世天南海北都走过,越州城自然也来过,时过多年,好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柳朗月忽然对着马车夫说道:“车把式,前面街口略停一下。”
小厮米生骑着马晃悠悠地在马车后面一射之地跟着,本来都是按着正确的路走着,谁知道马车突然在前面拐弯处停下了。
米生慌忙勒了马,大小姐安排的是后面悄悄跟着,最好不要让月小姐们发觉了。
因为大半个马车拐过了街口,看不清是什么状况,米生正考虑要不要往前走走,看见马夫走下来,在车尾弯着腰查看着什么,看样子是车子出了些问题。
原来是车子坏了,米生立刻放心了。
半刻钟不到,车夫又驾起了马车,米生忙打马跟了上去,这次马车没再停歇,直奔城外而去。
隐在墙角的柳朗月看着马车和后面跟着的尾巴远去了,招呼腊月和清风提起几个包袱向不远处的估衣铺子走去。
清风瞪着一双明澈的大眼睛问道:“姐姐,不是要去庄子去吗,你不想去了?”
“小姐说去庄子上其实是打马虎眼!”腊梅恍然大悟。
“腊梅有长进了。”听到小姐夸了自己一句,腊梅高兴的把眼睛都笑弯了。
命腊梅和清风在估衣铺子外面等着,除了旧被和几身衣服,那些短小却不失精致的衣服都被朗月拿进了铺子。
估衣铺子当然对旧衣盘剥厉害,不过朗月和清风的旧衣中有数件绸缎和绣工精美的衣裳,而且还是好几个包袱的衣物。
“共计二十七件,值八两,估不估?”估衣娘大声问道。
当然估,柳朗月出来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的,别说八两,五两都会估出去,虽然知道这些衣服估衣铺子稍整一下就会赚个几十两。
门外侧耳倾听的腊月才明白为何小姐专让她收拾以前太太在世给姐弟俩置办的衣裳了。自从马氏进门,姐弟俩这几年的衣服没添过几件,少的可怜的几件衣服还都是那种最低廉的料子。
“得了银子,咱们就能去住店,也不饿肚子了。”外边腊梅给清风讲道。
清风高兴的小脸都红了。
朗月装好银子,和腊梅一人背上一个剩下的包袱,轻装上阵走起来快多了。
“小姐,我们是不是要去住店?”
“是要住下,但不一定要住店。”
“不住店的话,去哪儿呢,总不能在街上住吧?”腊月猜不到了。
清风说道:“我觉得姐姐是让我们去先去吃香醋鱼。”
“…清少爷也不怕被鱼刺卡了吗?”腊月揶揄道。
“怕!”想起了被鱼刺支配的恐惧,清风不再胡说八道了。
到了!朗月走到了咸亨票号的门前,这是整个大纪朝最大的连锁票号,每个大的州市都会有它的门店。
“姐姐为什么要来票号?”清风和腊梅站在票号大堂的角落里,看着朗月走向柜台。
腊梅答不上来,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小姐了。
朗月并没有去存兑银票的柜台前,也没有去贵重物品寄存柜台,而是到了角落里的信物寄存柜台。
“取什么?柜台前的小伙计问道。
柳朗月说了一个密号。
小伙计拿着账本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