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丝丝缕缕地从耳边耷拉下来,遮住了她的眉眼,只留下了小巧的鼻子。
聂言揉着肚子,一直打嗝。许言好浑身散发着敌意,吃我的肉,泡我的妹,坐我的沙发,喝我的茶!三人在她眼里显然已经是一丘之貉了。
聂言:“你站着干嘛,不去帮她一起收拾啊?”
许言好:这是你撞上来的。
“我们家柳柳贤惠的狠,要不是你们几个,哪能多出这么多碗筷,有脸躺着。”
向阳也吃多了,他平日里没有什么口舌之欲,今天倒是意外地吃了不少,看着柳秋风前前后后地擦洗,他放下了杯子进了厨房。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向阳撑着洗碗槽的台面问到。
“啊,不用,我收拾起来很快。”柳秋风手里刷着碗,想了想,“谢谢你向医生,就是林献和爷爷的事情。”
向阳看着她洗碗:“小事,你不是请我吃了饭,算扯平了。”
柳秋风一听就笑了:“这也太容易扯平了,最起码再吃块蛋糕。”随后擦了擦手把许言好的蛋糕切了开来,第一块给了向阳。
自己吃饭的时候随口说的,她还当了真,向阳不想拂了她的意,顺势接过蛋糕吃了一口,还不错。方客坐在沙发上,看着柳秋风笑盈盈地给向阳切蛋糕,向阳居然还吃了不少,自己倒不知,他还喜欢吃这玩意儿。懒得管。
厨房还没收拾完,柳秋风就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民警在电话里说,林献在派出所,他情况特殊没有监护人,能不能请她过去一趟。
等柳秋风赶到的时候,孩子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民警说他前几天来报案,带了诊断书。今天早些时候,民警们得到消息端了一处非法集资赌博的点,找到林保全的时候,他都快没气了,挨了不少打。这会关在里面,需要他来签字,但是这孩子还没成年,身边一个靠谱的都没有,很多手续不好办。问了他半天,他才说了柳秋风的名字。柳秋风看着他身形单薄地坐在冷冰冰的长椅上,低着头,身上的校服和这里格格不入,她心里酸酸涨涨的,怎么生活不能给这孩子一点甜头呢?
方客站在一边等着柳秋风陪他办手续,三人顶着寒风走出派出所。柳秋风看林献身上穿的少,心下一软把围巾解了下来,一圈一圈地绕在了他的脖子上,直到看不清他红红的眼。方客一直没说话,这会看着他问到:“为什么这样做?”
沉默。
“你应该知道,你报警,他就会留案底,你有什么好处?蠢材。”
林献闻言,突然抬起了头,少年的眼里是无穷无尽的恨意。
林献的声音比这雪夜里的风还要冰冷:“他应该活着,就这么生不如死地长命百岁。”
方客听了却笑了,甚至笑得很大声:“呵,是吗?可我觉着,生不如死地活倒不如死了干净,荒郊野外,一了百了,谁都干净,不是吗?”柳秋风听得心下一惊,怕他教坏孩子,连忙捂着他的嘴,这怎么能说呢?他们两个今天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怪极了,柳秋风被方客的言论吓了一大跳,这会一直用余光瞥着他,不敢说话,直觉他心情很不好,生怕张嘴撞在枪口上。红绿灯,方客一个急刹,骤停的安全带把柳秋风勒得生疼。
“我好看吗?”
“嗯?”
“你不是看一路了?”
柳秋风不说话。
“我好看,还是向阳好看?”
柳秋风觉得他像个炮仗:“关向医生什么事啊……”
“向医生?挺熟?也是,不熟也不会给他切蛋糕。”
什么啊……柳秋风有时候还是会摸不透他,他突如其来的脾气依然让她招架不住,不敢再看他,端端正正地坐好,祈求赶紧到家。
叹了口气,推开门,前几个小时还热热闹闹的屋子这会黑灯瞎火的,打开灯,嗯?收拾干净了?谁收拾的?许言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