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有些发懵,这还没比试呢,怎么就输了一局?
又一问才知道,原来杭州知府为了附庸风雅,比试纸鸢之前先要每队赋诗一首,咏风筝,谁做的诗文好就可以占据有利地形,诗文一般的就只能在外围,不会写诗的不加倍交钱根本不能参加比赛。
众人一听都直骂娘!
原本这风筝会是民间举办的,没官府什么事,后来官府一看,这东西能挣钱,这才大包大揽,不过他们出面维持治安,倒也省了不少事,那些乡绅便答应了,由此形成传统。
如今官府这么干可不止是附庸风雅那么简单,根本就是为了银子!
一件如此雅致的事情被他们搞得充满铜臭气,确实令人倒胃口。
司马柔情有些生气,已经不想巴结狗官了,吴铁光却有些犹豫,风筝已经做出来了,挺费劲的,不能白干哪,还有结交权贵的任务,不能半途而废。
凌云撇了撇嘴,“不就是咏风筝的诗文吗?这还不简单?张嘴就来。”
众人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这位可是凌云的结拜兄弟,凌云能写出《满江红》和“山外青山楼外楼”的诗句,想必他也差不到哪去。
周围立时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有人认出他是烟花社的头目,纷纷低声介绍给旁边的人知道,说不得,待会入会还得找他。
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他,希望他说出惊才绝艳的诗文,谁知他一指白伟伦。
“我对咏风筝没兴趣,让我徒弟写吧。”
“切!”
众人都有些无语,说不定这家伙根本不会做诗,在这里吹牛呢吧?
白伟伦刚刚拜师,没人知道,他也不以为耻,因为他确实很佩服凌云的能耐,闻听此言冲周围抱拳拱手。
“既如此,就由我白伟伦赋诗一首,肯定不如我师父做的好,献丑了。”
说完走向桌前,提起笔刷刷点点写下一首诗。
负责登记的人拿起诗文大声念道:
“江北江南低鹞齐,
线长线短回高低。
秋风自古无凭据,
一任小童乱弄笛。”
这首诗说来就来,千百纸鸢齐飞的景象跃然而出,没有纸鸢二字,却说无论纸鸢飞得再高,都在玩耍的小童手里操控着,果然贴合题意又很有画面感,端得好诗!
围观众人大声喝彩,江南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众人都很好奇,他怎么就拜这刘锦春为师了?这不是丢我们江南人的脸?
可人家白伟伦自己都承认了,又不解释,他们也没办法。
就在白伟伦抱拳拱手洋洋得意的时候,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笑容。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拜个不知所谓的少年为师还沾沾自喜,我看这江南第一才子也不过如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个锦袍秀士身上。
这锦袍秀士三十多岁,面容冷峻,一脸的不屑,就差直接说出“我瞧不起你”!
白伟伦不干了,我拜师刘锦春是我自己的事情,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你又算什么东西?
他直接走到锦袍秀士面前,“请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微微一笑,“霸州李玄真。”
本想口出狂言的白伟伦禁不住大吃一惊。
“李玄真?梅花易数大家李玄真?”
锦袍秀士高傲的点了点头,“正是。”
白伟伦的傲气立刻烟消云散,抱拳拱手,“江南白伟伦,见过李兄。”
远处凌云也是心中一震。
他倒不是知道李玄真的大名,而是“霸州”这个地方太熟悉了,那可是始平王司马玮的老窝,这家伙一定是司马成生的走狗!
李玄真眼见白伟伦服软,禁不住气焰更加嚣张,“不会做诗就不要献丑,没的给天下读书人丢脸!”
白伟伦气得浑身哆嗦,涨得老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