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如坐针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羞愤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妹妹,愣着干什么啊?”于姝云十分不喜杨柳依,如今见她当众出了丑,自然是十分喜闻乐见,“快些净手啊,你不会打算就这么直接开吃吧?”
于姝云的眼神扫过杨柳依那双因为方才的闹剧而布满污垢的双手,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嘲讽。
杨柳依脸色憋得通红,后槽牙咬得死死的,额头上甚至都爆出了青筋。
沈攸对杨柳依多少有些歉意,也不好见她如此被人羞辱,索性直接开口说道:
“柳依,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差人给你送些吃食去。”
杨柳依这才明白过来,沈幼徽邀请自己来这个饭局,摆明了就是想要当众羞辱自己!
她愤恨的眼神直接扫向沈幼徽,却见她云淡风轻,眼神里写满了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冰冷与无情。
杨柳依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便依着沈攸给的台阶下了去:“妾身身体突有不适,就不叨扰各位用膳了。”
说罢,便连忙离了席。
沈宝璎见杨柳依走远,“扑哧”一声地便乐了出来。
“年年,你说的好戏就是这一出吗?可笑死我了……”
沈幼徽知道沈府身为大富大贵的人家,必定有诸多规矩杨柳依无从得知,却也没想到她连第一关都没能过去。
不过这也算是合了她的意,让杨柳依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快意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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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沈清织见祠堂的门被杨柳依缓缓地打开,心中的委屈与不甘瞬间涌了出来,连忙激动地迎了上去。
“娘,你有没有在父亲面前为我求求情啊?”
杨柳依脸色深沉,一双妩媚的眼睛里充斥着滔天的恨意。
“求情?你娘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还给你求情?!”
沈清织这才意识到杨柳依浑身狼狈的样子,心里深知她必定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立马乖巧体贴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娘?”
“沈幼徽这个小贱人,竟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杨柳依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
“又是这个沈幼徽!”沈清织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恨得深入骨髓,平日里清纯无辜面容上浮现出与之极其不符的狠毒,“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杨柳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这几天你就在祠堂先委屈委屈,等你出去后就差不多到该过重阳的时候了。”
“到时候这沈家定要去金云山祈福,这几日你便安生些,好好想想怎么趁此机会把沈幼徽的名声给她搞臭。”
沈清织听着杨柳依的话语,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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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徽回到自己的院落锦玉苑里,才堪堪送了一口气。
这一天一连串的事情都太过于紧凑而离奇了。
先是自己被萧珩赐死,紧接着她就重生回了十二岁的时候,然后陆景临又来和自己提亲,她还收拾了一直以来的仇人杨柳依母女……
“累啊……”
沈幼徽坐在竹椅上,摇摇晃晃地发着牢骚。
月晓注意到沈幼徽的疲态,轻轻地走了过来抚上了沈幼徽的肩膀,打算为她按摩几下放松放松。
“月晓今年多大了?”
月晓猛地被沈幼徽这么一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自己姑娘明明还是小孩儿的年纪,说话的语气倒像是个小大人似的呢!
“月晓比姑娘大两岁。姑娘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些来了?”
“那就是十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