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焦濂玉要进屋查看时,齐昌林终于从盛怒里回过神来,手一松,染血的剪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村正一把抓住了齐家大爷爷的胳膊,声音都发颤,“那可是丘大人的小儿子,昌林把人给……这该如何是好?”
不怪村正如此担忧,齐家大爷爷此时也面无血色,苍老的身躯似乎被寒风侵袭过,整个人摇摇欲坠的,一口气要是吸不上来人估计也跟着去见阎王爷了。
刚刚齐家大爷爷只让人守在门口,没敢坐实丘怀信奸夫的身份,顾虑的便是他的身份,可哪能想到齐昌林行事如此冲动莽撞,一下子把人给杀了。
村里和齐氏日后不说靠齐昌林提携,如今结下这生死大仇,连累到村里被丘家针对,齐家大爷爷都不敢想以后的日子。
“一人做事一人担。”嘶哑的声音响起,齐昌林能考取功名本就不傻,大爷爷和村正的担忧他心知肚明,此刻赤红着双眼盯着自己染血的手一字一字的开口:“日后丘大人追究我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村里。”
村正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齐昌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了,昌林也是读书读傻了,丘大人即便真追究又岂会自己一动手?
甚至都不需要丘大人下令的,衙门那些差爷包括府城的贵人们为了讨好丘大人都会针对村里下手,让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有苦说不出。
远的不说,村正想起当年的一桩旧事,就因为得罪了裕隆商铺的少东家,结果他们村去买东西都比其他村的村民贵了一倍的价钱。
舍不得银子那就不买啊,这些铺子也不缺这笔银子赚,可这样去苦了村民,不单单布价贵,其他油盐酱醋什么的都贵,这些铺子的掌柜的联合起来针对他们,左右也不差这点银子。
后来还是齐昌林出面说和的,当时他虽然还是白身,可毕竟是读书人,裕隆商铺的少东家要给几分薄面。
再者齐昌林和焦濂玉交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事才算过去了。
村正此时想想那时求爷爷告奶奶时的场景,那还只是得罪了商贾之子就让全村跟着遭殃,如今得罪的可是丘家,被杀的是丘大人的小儿子,村正都不敢想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都聚在这里。”突然,一道声音自院门外响了起来。
聚拢在院子里的村民只是转身回头看向门口衣裳华美的贵公子,倒是帮忙做菜的齐家堂伯惊吓的瞪大了双眼,一手指着门口来人,“有鬼……”
齐昌林也猛地抬起头,神色剧变,“你!”
“怀信?”听到熟悉的嗓音而从屋里折返过来的焦濂玉也是面色大变,其余三个友人更是瞪大了双眼,随后想起什么,三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身后染血的床铺,怀信好好的在站在院子外,那床上被杀的人是谁?
不等众人想明白,院子外再次传来嘈杂声,却是衙门的捕快正骑马赶了过来。
“把院子围起来!”为首的捕头人还没有下马却已经开始下令,一群身着捕快服挎着大刀的捕快速的把院子个围了起来,来不及出去的村民此时都被围在了齐常霖家的院子里。
而站在院子门外的这些村名早就退的远远的,谁也不敢阻碍差爷办事,一个个都吓的不轻,但也都没离开,毕竟村正还有齐家大爷爷都在院子里。
后一步骑马过来的焦知府和魏大人也急急的勒停马,一路奔波下来两位大人都有些吃不消,今年绝对是多事之秋,他们策马狂奔都好几次了,这再多来几回都不要向朝廷乞骸骨了,骨头架都能折腾散架,干脆来个因公殉职。
“三公子?”看到院子门口的贵公子,下马的魏大人腿一软差点没摔死自己。
焦知府定睛一看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刚刚在衙门收到消息知道丘怀信出事了,焦知府是又急又不安。
齐昌林和濂玉交好,尤其是这段时间没少来府中,焦知府也遇到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