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和丘瑾瑜给张依依找了大夫的事根本瞒不住,好在他们也没打算瞒着。
铁匠铺的后院里,杨守成听到下属的汇报,刚冷肃杀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怒意,平静的好似这个消息和杨家、杨旭无关一般。
“那终究是旭少爷的母亲。”铁老伯沉声开口。
虽说铁老伯他们都看不上背弃将军府的张氏,可与一个八岁的孩子而言,血脉亲缘割舍不掉,旭少爷如果对亲生母亲的生死无动于衷,反而会让人心寒。
若不是这一次张依依突然来了石头村,杨守成已经好几年没有想起张氏了,她光鲜也好,落魄也罢,对杨守成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若不是因为旭儿,他甚至都不会过问。
有此也可见得知,当年张依依嫌弃将军府拮据,银子不够使,何尝不是杨守成对她不够用心。
杨守成目光看向窗户外,屋檐上薄薄的一层白雪,“镇边侯府有什么动静?”
“我们的探子回禀,镇边侯府这几日有不少死士秘密出行,应该是在联络京城还有各地的官员。”镇边侯府这是急了,铁老伯常年打铁被火焰烤的黝黑粗糙的脸上透着冷意和杀机。
当年陷害将军的人明面上并不是来自镇边侯府,再加上圣上为了收拢兵权,又担心夜长梦多,所以草草结案了,这也导致杨家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
可将军府被诬陷通敌叛国后,暂时接管将军府兵权的就是镇边侯府,这其中如果说没有镇边侯祝家的手笔,三岁稚儿都不会相信。
“风雨欲来风满楼,圣上这是在等着陇右道乱起来,只有乱了,圣上才能顺藤摸瓜的掌握陇右道的局面,即便兵权交还给了杨家,圣上也立于不败之地!”
杨守成黑沉沉的眼眸里有讥讽之色快速闪过,但就如同他当日在山顶和杨旭说的一般,杨家守卫的是这一方的百姓,而不是皇位上的至尊天子。
“少将军,我们的人已经顺着镇边侯的人脉查了下去,相信一定可以找出当年陷害将军府的证据。”铁老伯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真相,可惜缺少天时地利人和。
杨守成沉默不语,时至今日,真相如何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半晌后,把手中的密信凑到炭盆里点燃了,杨守成想起在丘府的杨旭,这才再次问道:“镇边侯放弃张氏了?”
张氏被抓入狱可以说是一个导火索,而明面上的罪名则是八个地痞无赖的死亡,下手的是镇边侯府的侍卫,如果镇边侯府愿意舍弃这几个侍卫出来认罪,张氏倒可能脱罪。
可如今镇边侯还担心御史弹劾他和张氏苟且,犯了欺君之罪,这个时候,镇边侯肯定不会救张氏。
更何况镇边侯府的侍卫屠杀了八条人命,即便这八人是地痞无赖,但法不容情,这现成的把柄送到圣上手中,镇边侯府绝对会死的更快。
“朱县令和窦千户那里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铁老伯在张氏入狱当日就启用了当年将军府安插在镇边侯府还有卫所的探子,源源不断的情报都传回了镶武县。
可惜张氏在镇边侯府待了八年,伺候一个可以当她爹的男人,但如今出事了,镇边侯却丝毫不顾念旧情,若不是杨旭和丘瑾瑜找了大夫,张氏那身体估计都能病死在牢房里。
只不过铁老伯等人对张氏是死是活并不在意,更确切来说张氏死了,与将军府更好,毕竟她曾是将军府少夫人,她的背叛对少将军而言是耻辱。
倒不知道铁老伯在为自己大伯不平,想到杨旭,杨守成冷沉肃杀的面容温和了几分,沉声命令道:“继续派人盯着,不管如何不能让张氏死在大牢里。”
“属下明白。”铁老伯应声领命,张氏是被湛非鱼送进大牢的,更确切来说是远在京城的顾学士,如果张氏死了,旭少爷说不定会把这份仇恨怪罪到顾学士头上。
如今的将军府还未起复,即便老将军重掌兵权,可毕竟时隔八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