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几个行省,这些流放犯到了,连有人管都没有人管,只需要每隔三个月到半年前往当地治安所报道一下就可以。
流放犯人到了美洲,找个工作娶妻生子,基本上与普通移民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在职业选择上受限制,比如不能担任公职。甚至一些流放犯人,直接在路上就加入了军队,在海外服役,过不了几年,衣锦还乡了。
所以现在帝国很谨慎的使用流放制度,只有一些认罪态度不好,累犯之人才会被流放,流放地也不再是海外行省,而是变成了太平洋上的岛屿,直接让其自生自灭。
来自海内司法流放的人越来越少,理藩院给的支持也在减少,以往,理藩院会在内疆区整备那些人丁增长过快的扎萨克,组建新的扎萨克,直接系统性的移民河中之地,但现在也做不到了。
原因在于,以往内疆区是游牧多,农耕少,游牧民族,把帐篷一收拾,牛羊一赶,骑着马拉着车,到哪里放牧不是放,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内疆区,越来越多的牧民从游牧改为定牧圈养,而且住的也不是帐篷,而是砖石房子。
牧民中的年青一代但凡接受过教育的,都愿意到大城市生活工作,谁愿意去其他地方呢?
在早年,陆军还组织过农垦团,就是在灾区或者人口密集区,招募一些男人当兵,然后直接前来河中之地屯垦,每个月都给发饷。可是随着发展,类似的事情也做不下去了,陆军军费承担不起那么多的消耗。而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工业化和城市化,对人口的消化能力提升了很多。
李昭誉让沈长河坐下,对他说道:“沈大人,在我看来,河中绥靖区或者说帝国所有缺少移民的地方,与其说人口问题,不如说是钱的问题。为什么每年会有那么多人的前来河中之地种棉花,那是因为种棉花能赚钱,而为什么每年来的移民会被西津、西疆等地截留不少呢,那是因为钱给的不到位。”
沈长河重重点头,当年为什么河中之地有很多陆军农垦团,就是因为钱给的到位。士兵加入农垦团,就按月发饷,到了地方还给发一个洋老婆,上面发钱采购各类物资给盖房子,种地产出的粮食,每年盈余还给分红。
只要钱到位了,有的是人愿意来。
眼见沈长河的脸上泛起笑容,李昭誉一摊手:“沈大人,你别多想,我可没法从中央那边给你搞来钱。”
沈长河立刻拉了脸下来,李昭誉说的这么热闹,他还以为这位大公子可以把河中绥靖区的情况上达天听,搞来更多的财政补贴呢。
“可是,又不只是帝国财政部有钱,你看随我一起来的这批人,都是有钱人。”李昭誉说。
沈长河一听,又来了兴致,把李昭誉对河中之地棉花种植的关心与特地请来这么多外国商人使者这两件事联想起来,沈长河就明白了李昭誉的意思:“大公子是想借欧洲的鸡下中国的蛋?”
“不行吗?”李昭誉问。
沈长河摇摇头:“行,当然行。”
若在五年前,还不行,但现在是真的行。原因在于,帝国内部的政治生态在发生改变。比如同样的问题,在五年前就会有人反对,那个时候人们会认为,假如帝国把棉花出口给英法等国,这些国家的纺织业就会发展,就会抢夺帝国的纺织业市场,这就是割自己的肉,促进对方的工业化。
可现在,人们不这么认为了,尤其是年青一代逐渐走向帝国的决策层,比之以往,这些人更有信心,也更专业。
比如帝国的对外贸易部就发现,虽然帝国倡导了这么些年的自由贸易,但最终还是没有实现,整个世界依旧处于保护性排他性的贸易之中。
尤其是欧洲国家,英法等国,就会对帝国的纺织品征收大额的关税,来保护自己的纺织业,本国纺织业发展越快,关税就越高,一点点的排挤帝国的纺织品。
因为埃及、巴西和印度的棉花产业崛起,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