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将法使得极好,林妙清立刻松口让他继续躺在医馆,但却将他送去了他原先睡的那张榻。
而魏辰盛或是不想引人注目,便又重新换了小五那张皮。
这可让馆中众人无比惊讶,不过一晚,他竟病重得肩不能挑谁不能提。
梨花早就看他不顺眼,阴阳怪气道:“莫不是被仇家寻上了门,打成这般模样吧?”
“少说两句,给他换好药了?”林妙清清点着药材,像是随口一问。
“没。”梨花摇头,哼了声:“他跟个大姑娘似的,说男女授受不亲,非要自己换。”
她可不像大人这样惯着他,当即就走了出来,将东西丢在房里让他自生自灭。
他嫌弃她笨手笨脚,她还不乐意照顾呢。
林妙清哭笑不得,伸手戳了下她额头:“快去煮药,以后见了他要谨言慎行,万不能再像现在这般肆意妄为。”
“为何?”梨花捂着额头退回了两步,惊得瞪大了眼睛:“他难不成是不要工钱了?”
除了这个理由,她再想不出大人这突然的教诲的理由了。
“再胡说,小心你的嘴。”
梨花嬉笑着跑开,不远处的房门却被人推开,魏辰盛端着一盆水出来倒,瞧见她,眉眼温和地笑了下。
“饭在灶上热着。”林妙清淡淡道。
不等男人回应,她便迈腿离开,竟是一副不想和他多言的架势。
魏辰盛眸光幽深地盯着她,叹了一口气,却忽瞧见梨花正瞪大了眼看向自己。
小丫鬟的目光很是直接,眯起眸子扬声道:“小五,你这衣服从哪来的?”
她瞧着总觉得有几分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但这到底是如今的小五不该穿得起的绸缎。
谁知小五竟是只随意看她一眼,便回了房,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令梨花心中有些许不悦。
但她想起大人的话,到底还是没追上去。
怕不是挨了一顿打,人都被打傻了。
几日过去,魏辰盛的伤已好了个八成,面色都瞧着红润不少。
“你如今伤也恢复得差不多,能跟我进宫了吧?”林妙清一边给他换药,一边询问,语气认真得很。
魏辰盛轻咳一声,面色凝重道:“怕是不妥,今日我有军中要事与林将军商议,待过两日再去。”
他说着,便下了榻,换好装束后走向后门。
与她单独相处时,魏辰盛便不再用假面对待,不仅如此,他整个人也变得有些奇怪。
就像是……凶猛的野兽忽然收起了利爪,企图装扮成瘦弱的家宠获得旁人的信任。
想起这人留在医馆想学习医术之事,林妙清摸着下颌,总觉得自己可能是想错了什么重要的事。
“大人,王府来人了!”梨花忽然跑过来大叫,情绪激动得很。
虽不见王爷,但来的可是王爷身前红人丁卢啊!
他还领着几个府中侍卫,带来了好几个大箱子。
虽没打开看里头东西,但一猜便知,定然是些极珍贵的宝贝。
这叫人如何维持淡定呢!
林妙清眯起眸,扫了一眼没人的床榻,魏辰盛这是搞什么鬼?
丁卢指挥众人将箱子搬进了院中,随后极有礼貌地冲屋子里头道了声好。
“王妃别来无恙,这是王爷特意吩咐属下来送的一些薄礼,望您笑纳。”
丁卢瞧着屋内走出两人,飞快开口,眼神示意身后人,那箱子便被接二连三打开。
明晃晃亮眼的宝贝突然撞入眼中,看得林妙清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
人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她走上前摸了一手,沉甸甸的重感令人心旷神怡。
“怎的突然这般破费?”林妙清心中疑惑不已,丁卢脸上笑意加深了几分:“王爷说有劳王妃这几日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