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瞿太后要见她。
她知道,应该是云嬷嬷把昨夜的事都告诉婆婆了。
但她没想到,婆婆的反应会如此大——见到她,直接连她都训斥上了,“如此大的事你们居然不第一时间告诉哀家!怎么,是怕哀家包庇谁吗?”
柳轻絮低着头解释,“母后息怒,昨晚事发突然,絮儿是不想打扰您休息,所以才没第一时间告诉您。”
瞿太后怒道,“知道彤儿出事,便该将主使者一举拿下,凌辱残害当朝郡主,定他们个死罪,哀家看何人敢有异议!”
“母后,昨夜找到彤儿时,彤儿已深受重伤,我们当时只想着救人,没想那么多。”
“真是欺人太甚!”瞿太后端起桌上茶盏摔了出去,“早前敏洁出事,哀家就已经警告过她,没想到她不知悔改,还一再欺辱瞿家后人!”
“母后,您别生气,这事我们从长计议好吗?”柳轻絮从来没见过她发这样大的火,吓得赶紧上前帮她顺气。
这个‘她’,她当然知道说的洛满贞。
瞿太后突然看着她,问道,“絮儿,你给哀家出个主意,要如何才能灭了那洛氏的威风?如何让瞿家后人不再受她掌控?”
柳轻絮不禁愣住。
问她吗?
国公府的事,她如何能插得上手?
就算她是亲王妃,但在瞿家,也没她说话的份啊!
瞿太后似是看出她的为难,鼓励的道,“你有何想法尽管说,母后不会责怪你。”
柳轻絮开始挠头。
最直接的办法其实是有的,找个由头处决了那洛满贞便是。整个国家的生杀大权都在燕家人手中,区区一个洛满贞,真没啥好怕的。
但婆婆的意思,明显不是要杀人。毕竟杀人简单,让洛满贞死太快,那也太便宜她了。
“母后,絮儿有个提议,您先听听,若是觉得不妥,就当絮儿多嘴,您也别生气,行吗?”
“你只管说,母后不会生气!”
“母后,恕絮儿愚见,瞿家如今的处境,其实是显而易见的,大舅母当权,且一览独大。这就好比国之君主,若是都如皇兄那般英明神武,那瞿家自是一片和睦之气,可惜事实证明,大舅母并非英明的当家人。以打压、欺凌、控制族人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及稳固自己的地位,先不说她手段有多厉害,单就对后人的发展来说也是极大的不利。要改变瞿家后人的现状,絮儿暂时想到两点,一是直接换掉当家人,另择明事理之人当家,二是解散国公府,让大舅父、三舅父、四舅父分出而立,也就是普通老百姓所谓的‘分家’……”
说这些话的时候柳轻絮心里其实是悬吊吊的,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有不少都是犯了忌讳的。
但瞿太后还没听完便笑起来。
柳轻絮忐忑不安的看着她,只见瞿太后拍着大腿道,“就说你和渊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瞧你们俩说的话都是一样的!要不是母后知道渊儿的性子,都要怀疑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说词!”
柳轻絮,“……”
难道那晚巳爷来找婆婆,就是说的这些?
瞿太后渐渐的收了笑,盯着虚空道,“渊儿也是如此提议。哀家仔细想过,让他们分家确实更有利于瞿家子孙后代。倚赖国公府,只会让瞿家后人越发懒惰而不思进取,让他们自食其力,尽管少了那份尊荣,但能鞭策瞿家后人逐境而上。还有便是,哀家想看到洛满贞无权可使的样子!”
柳轻絮,“……”
瞿太后转头又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带着一丝歉意道,“母后先前不是要为难你,实是母后做不下决定,而你足智多谋又有主见,母后是真心想听听你的看法。”
“母后,絮儿没有多心,絮儿理解您的感受,您希望家族后人代代荣昌,可惜就是有那么个不明事理的人要当搅屎棍,这换谁来都会看不下眼的。”柳轻絮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