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吵醒了。
苏染染赶紧收起情绪，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蓁蓁：“蓁蓁又被姐姐给吵醒了，真是不好意思啊。等咱们去了城里，就给蓁蓁独立的房间住好不好。”
蓁蓁又揉揉眼睛：“姐姐身上又香又软，蓁蓁喜欢和姐姐一起睡。”
暖心的小丫头，幸好身边还有远志和蓁蓁是真心喜欢她。不然，她真是要被气死了。
睁着眼睛到天亮，苏染染起身给弟弟妹妹做好早饭，她也没什么心情吃，换身素淡的衣服就出门了。
出门走不远，看见田大嫂子和春兰嫂子一起走在路上。她们也是去赵青山家的，虽然都不情愿，但毕竟赵家现在还把持着里长的位置，还是一村之主。有些面上的过程该走还是要走的。
三个女人一起去赵家，路上又结伴几个人。
赵家院门上挂着白色灯笼，挽联和白花也挂得到处都是。朱红色的棺材停在院中，正前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寿字。
唢呐吹的高亢，赵家人披麻戴孝，围着棺材跪了一大片哭声震天，一个比一个哭的卖力。
苏染染找一圈，看到几个生面孔。是赵老爷子在和河间镇做生意的二儿子带着家人来奔丧。而这些人里唯独没看见赵恩赐的身影。看来是疯的不轻，连他爷爷发丧都不能出来送。
村民来了很多，三五个人一波一波的上前给棺材鞠躬，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就要轮到苏染染和田大嫂子这一波的时候，忽然有人披头散发的跑进人群。
“有鬼，你们都是鬼！”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你们九个鬼今天居然带了这么多帮手！哈哈，我不怕你们，看我跟你们拼了！”
赵恩赐嗷嗷叫的冲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就冲了过去，使劲咬着人家的胳膊不放。
“哪儿来的疯子！”
那个人吃疼，使劲一把打到疯子的头上，见疯子的脸转过来，吓了一大跳。
“赵恩赐！”
周围人赶紧过来想拉走赵恩赐，但赵恩赐不撒口，周围人不得不连打带吓唬。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田大嫂子怕赵恩赐冲撞了苏染染，一把给她拉到身后。
苏染染转头四处找，见一棵快掉光叶子的大榆树上，江六正抄着双手坐在上面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