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又一轮明月挂上夜空,星河璀璨,似冰轮,如玉勾,是茫茫黑暗中的一盏油灯。
他们一路逃越冰玱,在弘山的山脚下停歇,山下树林甚是隐蔽,一时半刻应无人能寻到。
“今晚就在此地暂作休整。”陈若凌倚在一棵万古长青的孤树,放下手中的断剑,仰头注目着漫天星海,心里放空,以此来缓解血肉伤痛。
那少年从带血的衣间掏出一个瓶子,递于陈若凌的手心。
“此是何物?”
“金创药。”
“你从何地寻得此药?”
“你若是如我一般整日被木棍打,血肉模糊作常态,你便知道这药何来。”那少年垂下眼眸,眼中透露着绝望。
“所以.....你这药......是他们打完你后给的?”陈若凌眼中透露出了些许怜悯,心中一阵颤动。
“给?我这贱奴死了就死了,怎敢让他们给药,可笑。”那少年嘴角一侧微微上扬,嘲讽的笑了笑。
“那这是......偷的?”除了偷,她也想不出别的了。
“嗯。”又是低沉的声音,只是声音又沙哑了些。
“若是我用了,你身上的伤该如何处理?且我这内伤,怕是这药没甚太大作用。”陈若凌将药准备将药递回,却被一手回拒。
“无碍。”他风情云淡的表情让人感到一阵轻松。
陈若凌思考了些许时间,将药抹于伤口,幸好这金创药乃上等名药,不然如此深的伤口单以药无法有所缓解。她用的很少,将剩下的递给那少年,“诺,剩了许多,用吧,别让伤口感染了,那便更难办了。”
他接过药,握在手中,沉默了一阵,抬起眼,瞪着她,问“为何要救我?”
陈若凌愣了一下,“我刚下山,听闻路人说城王府要因一位少年偷学武功而处死他,就想着为何杀人如此草率,且你还是位少年,心里有些许打抱不平的感觉,便来了。”
“我一贱奴,不必你如此卖命。”
“生而为人,人人相等,无辜之人,被他人欺辱,甚是不公。”陈若凌仰望天空,眼神坚定,且眼中的星空那般美丽。
“天洲已亡,亡国之士,何谈尊严。”那少年转头,注视着陈若凌,冷漠且无甚表情。
“人生在世,尊严为根本,亡国又如何,你的心还未亡。”陈若凌也转过头,坚定的望着他。
“或许吧。”他垂下头,心中竟透露出些许苦涩之感。
“我这一生,定要活的潇洒,行侠仗义,习武是为了更多无辜的人得到帮助,而不是一味地杀戮,祸害众生。”
“嗯。”
“我姓陈,名璃,字若凌,你呢?”说着,她盘腿打坐,准备用这一夜调休内力,缓解内伤。
“萧叙。”
.......
月夜如此之美,她后夜睡熟,他离去上山。安谧的夜晚过得如此之快,待陈若凌醒来后,已是晌午,烈阳刺的人睁不开双眼。
她左右寻视,却不见萧叙身影,心中不禁泛起疑惑,“难不成,这小子一个人跑了?”站起身来,却见远处沙漠上有两个人,似乎在与什么争斗。她走进一看,一位少年坐在一旁,脸上席卷着恐惧,而少年的前面,正是萧叙。地上躺着一只狼,血还是热的,看来是才被杀死,而杀死这狼的人,竟是萧叙。
只见他面部表情不明显,只是微微喘着气,脸颊处还沾染了几滴血,手上握着一把匕首,眼神中透露着杀气。
“萧,萧叙,这是你杀的?”她错愕的看着萧叙,不禁发出疑问。
没有得到回应。
反而是后面吓瘫在地上的少年开口了,“他,他,他救了我,就刚刚,我在大漠被这野狼追,是他见后便与狼搏斗,最后杀,杀了这狼。”
“你可知这大漠危险重重,为何要一人独自离开。”陈若凌移步至萧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