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献进入郭嘉之梦,发现他仍旧在完善着夜袭之法。
除了此事,几乎心无杂念。
庾献略有些失望,却不气馁。
他一边让“年轻武将”吸收着滚滚的杀伐之力,一边慢慢的体会着“夜袭”的兵法变化。
兵法的算计本就是凶险的。
任何一个破绽,都有着生与死的抉择。
庾献现在的倚仗就是,他知道郭嘉推演的这个兵法,但是郭嘉却不知道。
这虽然只是一个微小的优势。
但只要庾献能抓住这个机会,等待郭嘉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反扑。
除此之外,郭嘉对兵法的推演,让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在庾献的面前。
一些原本浮于表面的算计,也在郭嘉无心的布置下,暴露出了隐藏的凶险。
这相当于是郭嘉手把手的在帮助庾献补足基础,让庾献对兵法的本质慢慢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吴懿到了第三日傍晚才赶回来。
他在庾献帐门口放了一坛酒,郑重的拜了拜。
等吴懿去协助毕平袁敬整理道兵,庾献出了帐,将酒拿入帐中。
这件丑事,应该算是有了好的结果。
这样又两日过去,益州各路大军,慢慢在剑阁前四五里的地方会合。
刘焉的中军一到,就四下传召各位将领,准备明日攻打剑阁。
庾献心中有怨,拒绝出席军议。
刘焉不知究竟,只以为是巫颜因为吴懿妹妹的事情余怒未消,故意让庾献给他难堪。
他苦笑不已,又是悔恨,又觉得有些冤屈。
第二日一早,庾献一睁眼就听到了远处中军鼓响。
庾献唤来吴懿,对他吩咐道,“你令人堵住营门,不放任何使者入内,就说我有所顿悟,正在修行。”
吴懿听了二话不说,下去安排。
刘焉派来传信的使者,果不能入营。
鹤鸣宫的援军在三军之前闭营不出,这让刘焉大失颜面。
很快,这件事也落入了准备上阵的道士们耳中。
以重玄子为首的保守派道士这才知道,在刘焉携鬼姬上鹤鸣山求助后,治头大祭酒白云子又派出了一波以新入门鬼卒为主的援兵。
等派人过来询问之后,他们才知这些人竟是由重玄子弟子所统率。
来人回报重玄子,那老道也有些惊讶,“我如何来的弟子?”
去打听的道人忙说,“听说名字叫做庾献。”
一旁的郑祭酒闻言,目光一动,看向重玄子。
重玄子听到这个名字,这才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他。”
接着,抚须笑道,“这次出山,看来他别有一番际遇。”
郑祭酒眉头微皱,赶紧出列说道,“师伯,前番庾师弟来寻,我在名录上未找到他的名字,并未让他入馆驿。是我的过失。”
重玄子老道目中清明,温声说道,“师侄不必如此介怀。一饮一啄,都是缘法。”
郑祭酒闻言,这才从容告退。
另有一个苏祭酒在旁,颇觉奇怪的说道,“那益州牧刘焉,修为业艺也是不俗,他又是一州之主,威势赫赫,庾师弟闭门不出,他怎会这般忍气吞声?”
旁边一个闭目养神的红衣道人闻言,淡淡开口说道,“既是师兄的弟子,唤来一问便是了。”
重玄子想了想,对刚才说话的治头大祭酒赤金子说道,“他闭门不出,自有他的道理,我不该挫他锐气。”
赤金子闻言,睁目笑道,“善。”
这边商议方定,就有飞马来报,请道人们随中军前行。
大军逶迤,不顾林深路险,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见前方两崖嵚峙,其形如门,一道雄关扼在这险要之所。
关前壕堑狼藉,断旗残刃四处可见。
不知何处来的野狗,正成群结队的四处游荡扒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