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契丹人的骑兵来回跑动,呼喝声中带着一股子得意洋洋的味道。
无数双眼睛从营帐中往外望去,带着疑惑、不解、不甘、渴望、愤怒……
“二郎,还是你算的准,今晚怕是要出事啊。”史彦超一脸佩服地说道。
“我倒是宁可说的不准,能跟契丹人真刀真枪打上一场,也好过现在的憋屈。”李昭在营帐中站定,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拉倒吧,你装啥深沉呢,一肚子坏水,现在心里指不定比谁都开心。”史彦超抠抠鼻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切~”李昭不想理他。
“不过现在咋办,大家都被关在了营帐里,什么都做不了。”
“放心,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到晚上,那时候趁大家心里慌乱……”
……
契丹人分出一部分军队驻扎在禁军军营外,提防加监视,一队使者代表耶律德光进入了营地。
“不知燕王前来,有失远迎。”杜重威站在帅帐门口,脸上笑开了一朵菊花。
“昔日一别,杜留守风采依旧,如今能更上一步,可喜可贺。”来的正是燕王赵延寿,风采出众,身穿赭袍。
杜重威眼神落在赵延寿的赭袍上,微微一滞,要知道,赭袍色黄,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可是代表天子穿的,如今却披在了赵延寿身上,这是为何,难道耶律德光想让赵延寿当皇帝?
但是紧接着又被那句更上一步带跑了心神,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
“这……不知大王何意啊?”杜重威明知故问。
“哈哈哈。”赵延寿仰天长笑:“久不与故人相会,如今一见,定要喝几杯,留守不妨带我与众人先见上一见?”
“啊,这这,好!”杜重威回过神来,意识到还站在营帐门口,连忙迎接赵延寿入帅帐。
帅帐里,只坐着各军主要节度与都指挥使,因此能容纳百余人的帅帐此刻显得有些空阔。
这些节度与都指挥使们被点将鼓招入帅帐,然后刀斧手守住门口,不让这些军头们出去,这些人都是造反的积年,当下就明白,杜重威有二心了。
只是眼下这个年代,有兵才是草头王,谁有兵,谁说话声音就大,至于为朝廷尽忠什么的,嘴上说说就好了。
所以尽管被软禁了,但是都没有怎么反抗,杜重威也就不为难他们,只是不让他们出帐。
正当一个个军头各怀心思的时候,帐帘一掀,,众人看去,一人当先而入。
赵延寿以前也是中原将领,后来与契丹作战兵败被俘,与帐中好些人都是熟识,当下便寒暄起来。
“一别昔年,不意燕王风采依旧。”几个熟悉的人更是凑到前来,拉着手聊天。
但毕竟眼下这个处境,双方都是心里有事,不适合多说,寒暄了几句,就各个落座。
杜重威与赵延寿客气了半天,最后一起在主位坐下。
赵延寿环顾一圈,见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开口笑道:“既然现在晋辽两家亲睦共处,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燕王快快请讲。”杜重威眼巴巴地看着赵延寿,好像等着被丢骨头的狗。
“晋朝小皇帝没有德行,我主有意,以后就让杜留守为中原之主,代行天下事,各位都是一方军头,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赵延寿笑眯眯地打量着众人。
下方就坐的节度使、都指挥使们面面相觑,心说杜重威都跟契丹人早早勾结,都商量好了,现在让我们说,说个屁,说出来被你们砍头吗?
当下都是低头不语,见状,赵延寿大笑:“既如此,这件赭袍就应该是杜留守的了。”
当下,起身脱下赭袍给杜重威穿上,杜重威连接推脱,两人虚情假意半天,终于杜重威“被迫”地穿上了赭袍。
“好好好。”赵延寿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我主有言,眼下太过仓促,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