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但还是沐浴更衣,精心装饰一番,在这阁楼内静候贾琏的到来。
结果,一直候到深夜,月儿西下,都未曾见到贾琏的身影。
最终只能在失望和猜疑之中,和衣卧榻,至天明方堪堪入睡。
如此,她在再次见到贾琏之后,会表现出几分冷淡,也就毫不奇怪了。
但这份冷淡,在坐在贾琏腿怀间,听贾琏调笑间解释一番之后,便消散无踪。
饶是她早暗暗观察分析过贾琏的为人,确定他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此刻仍旧为贾琏的行事感到诧异和感动。
昨夜静候无果之后,她也曾想过,贾琏最后那一句话,或许只是随口一提,并未放在心上。
但于她而言,就算贾琏只是随口一说,她也要做万分准备。毕竟,若是贾琏当真如约而至,那就是对她而言最最重要的时候。
当然,最终贾琏没来,她未免还是感到失望。
她能猜到贾琏没来的原因,要么就是如他此时所说,真有重要的事情耽搁来不了。要么就是压根没有太在意她,自然也就不会在意与她的约定,随随便便就给忘了。
而今贾琏来了,而且看他的样子,还是专程为了解释他昨夜为何失约。
这便说明,他是真的有事耽搁,而非不将她顾青衣放在心上。
因为以他侯爷之尊,若不在意,失约也就失约了,何须与任何人解释?
她更想不到的是,贾琏不但肯为了一件于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专程过来一趟,还肯纡尊降贵,笑语请她原谅?
这一瞬间,顾青衣有一种被尊重、在意的感觉。
虽然她曾受过万人追捧,但是自从入了贾门之后,她就明白,她和沈盼儿等人,就是贾琏的私有物。
对于私有物,又有几人,能够有耐心照顾对方的感受?
深吸一口气,顾青衣鼓足勇气倚靠进贾琏的胸膛,一边借此躲避贾琏对她的调戏,一边幽幽道:“侯爷日理万机,此等微不足道的小事便是忘记了也没什么,也用不着与青衣解释。
青衣只是斗胆想问侯爷一句……”
说话间,顾青衣仰头瞅了贾琏一眼,确定贾琏有在听,她才问道:“不知侯爷心里,究竟将我等四人,视作何物?”
因听出美人声音的郑重,贾琏也低头看着她,半晌笑问:“那不知道青衣姑娘,想被本侯视作何物?”
顾青衣脸颊微霞,避开与贾琏的对视。
“若说侯爷将我等视作侍妾,我等进府也一年的时间了,不但没有任何名分,至今侯爷也未曾收用我等四人中任何一人。
若说只是将我等视作艺伎,专司教导优伶及供给府中娱乐,便请侯爷明示,让我等心中有数,也免再生非分之念。”
顾青衣似任性的道。
……
天香楼正楼下,听见贾琏到来的消息,有人欲图过来拜见,却被沈盼儿拦住。
“盼儿姐姐,不是说侯爷过来了嘛,在哪儿呢?”
面对小姐妹的询问,沈盼儿努嘴示意了一下顾青衣居住的阁楼,然后不等后知后觉的小姐妹再问,便将她也拉到身旁,笑道:“咱们自从入京以来,就难得见到侯爷一次。
可巧昨儿侯爷便来寻了青衣姐姐一次,今儿又专程来寻她,看来青衣姐姐定是要走在我们之先,率先得到侯爷的宠幸了。
你这个时候要是过去,万一坏了你青衣姐姐的好事,回头看她怎么收拾你。”
年纪最小的魏诗诗听到沈盼儿的调笑,这才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向一旁同样在笑她的绮云姐姐,小脸微红,喏喏道:“那,那我先回屋了……”
“去吧,若是侯爷召见,我会让人叫你的。”
“好的,谢谢盼儿姐。”
看着小妹妹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沈盼儿和万绮云相视一眼,眼中的笑意散去,都露出郑重和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