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破这一点,知道他急于铲除韩世忠,不惜做下这等可笑的举措?”
铁灰汉子从容说道:“看一个人的性情如何,不能从大势去看,要从小处细瞧,宋国皇帝的谣言虽多,但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也不可全然不信。尤其是身为君王的人,很多时候刻意所表现的仁德、礼遇、大度,或暴戾、宠幸、偏听,都只是为了稳固帝王的无上权威,唯有从小处透露的,或许才是真性情。”
“我曾搜集宋国皇帝的很多流言,看出他实则是个刻薄寡恩多疑之人,时势若在,就算是面对久任将帅,手掌兵权者,也大可以一笑释之,留下美名,方便钓取更多忠心之人。但宋国如今内乱频起,韩世忠却突然找个借口,指挥所有边军,攻入辽国境内,对于宋国皇帝来说,显然是时势极度不佳的时候。”
他又饮了杯酒,低声笑道,“昨日来时,我登高眺望,望见宋天子的五色云翻滚,却没有御驾仪仗、亲兵卫队随行,更是肯定了心中猜测,才作出推想。”
诸将纷纷点头,兀颜光道:“枉我自以为文武兼备,身居主帅之位,还不如你看得清楚,如此大才来投我军中,确实是天佑大辽,来,本帅再敬你一杯。”
就在兀颜光举杯之时,外面传来一个十分激动的声音。
“不是天佑大辽,是我大辽的太祖皇帝庇佑啊1
辽国亲王耶律得重从外面匆匆赶来,看见铁灰汉子,更是热泪盈眶,一步上前,就跪拜了下去。
众人都是一惊。
兀颜光皱眉道:“王爷,今日庆功,你姗姗来迟,怠慢了咱们的大英雄,确实该罚,不过你是圣上的手足,身份高贵,也不该轻易行此大礼。”
耶律得重愤然回头道:“你懂什么,这是”
他看见厅中人多,顿了一顿,下令道,“其他人都出去。”
众人面露错愕之色,看向兀颜光。
兀颜光无奈道:“你们也该出去与士卒同乐了,先去吧。”
众人离开之后,耶律得重更是派人把守在厅外,施法隔绝内外声息,这才向铁灰汉子三跪九叩,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后世子孙耶律得重,三生有幸,拜见大辽太祖皇帝1
兀颜光面色大变,唬的从桌后一步跨出,呵斥道:“王爷,你在说什么胡话?”
“不要在太祖皇帝面前放肆。”
耶律得重头也不回,从袖里摸出一卷图画,双手捧出,额头又磕在地上,屁股高高拱起,道,“太祖皇帝来到军营中的时候,虽然有意藏拙,但使出的手段,却隐约是我大辽镇国神功裂唐十二卷中的路数,而且是宝骨神魔第四层以上的皇室嫡系,才能够触及的境界,我大辽已经有百年无人修成了。”
“可恨我当时居然没有立刻认出太祖皇帝,还在心中生出许多疑虑,后来细细观察,见太祖龙行虎步,肤若神岩,豹颈回视等等,诸多异象跟皇室秘策之中的记录,一一贴切,晚间入梦,又有百般祥瑞征兆,一时诉说不荆”
“这才想起派人回去,求取皇室宝库之中,所藏的唯一一件神韵真容留影图。”
兀颜光听到这里,已经是瞠目结舌。
辽国的皇族,动不动内乱内斗,当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留下的真容图卷,本来就只有五卷,又遗失其三,如今就只剩下两卷而已,分别被宗庙和辽国皇帝持有。
瞻仰耶律阿保机的神韵真容,是辽国高层之间的一项殊荣。连兀颜光,从前都仅仅是在皇帝的恩准之下,见过两次而已。
耶律得重捧着的画卷豁然打开,图中射出奇光,映在铁灰汉子身上。
图画中辽太祖的武道神韵,果然对这个铁灰汉子万分亲切。
“果然,果然,除了太祖皇帝,谁还会有这样的盖世神功,有这样的运筹帷幄,谁还会怜惜我大辽的危情1
耶律得重连连磕头。
兀颜光也再不敢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