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角落中,岑经寂寥落寞地望着明灯,纪言扯了扯他的衣袖,“虽然,就你一个人形单影只,以后,我会给你牵桥搭线找媳妇的。”
“我若高中状元,何愁没人榜下捉婿。”
岑经又看了一眼成双成对的众人,才优雅从容地离去。
不过,岑经路过之处,落叶被踩得粉碎。
太子府。
辞陌衍批阅完今日的公文,伸腰活动着筋骨,忽的瞥见,夜空中挂满了一盏盏明灯,煞是壮观。
“瞧着方向,像是郡主府那边。”
“殿下所料极是,确实是辞郡主放的孔明灯。”
辞陌衍不由得轻笑,“父皇要彻查科考贩题,整个京城,人人都人心惶惶,怕被此案牵连。也就是辞妹妹,此时还能没心没肺地放孔明灯。”
下人见辞陌衍心情愉悦,壮着胆子道:“云府获罪,太子妃安顿好云夫人、云小公子后,好像累病了。小的方才瞥见,太子妃院子的灯还没熄灭,殿下要不要过去瞧瞧。”
“她生病,该请太医,本宫去有何用?”
“小的听说,皇后娘娘最近在物色姑娘,准备送来府上,充实后院。太子妃没有强硬的娘家撑腰,日后,只怕日子不好过。”
“你是本宫的人,还是云幼卿的人?”
“自然是殿下的人,不过,太子妃厚待我们,府中上下无不敬重她,小的也不例外。”
辞陌衍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本宫无心儿女情长,母后将姑娘送来太子府,岂不是白白耽误人家。你告诉母后,让她不必费这个心思了。”
府上一个他不喜欢的,就已经够他不自在了。
“殿下也知道,皇后娘娘就是见您不喜欢太子妃,才另找的姑娘。殿下若想娘娘打消念头,何不早日与太子妃圆房,为皇家开枝散叶?”
辞陌衍气不打一处来,“你忘了,新婚之夜,她居然给本宫下药。这样的人,若是养育皇家子嗣,岂非养出皇家逆子?”
下属轻声咳嗽,压着声音提醒后,立马闪人,“殿下,太子妃来了。”
辞陌衍背后谈论云幼卿的不是,正主过来,莫名有些心虚。
身形瘦弱的云幼卿,衣着单薄,面色苍白,神色低落忧郁却不见哀怨,“见过太子殿下。”
半晌后,辞陌衍才回过神来,正气凛然地瞥向云幼卿,“你来作甚?”
“我来,是想提醒殿下,世上之事,并不是非黑即白。贩卖考题之案爆出,皇上龙颜大怒,一心彻查。”
“不过,彻查下去,便会牵扯出贪墨腐败、卖官鬻爵、受贿盛行等问题。届时,朝廷人人自危,必会伤筋动骨。皇上定会立即收手,殿下便首当其冲。”
辞陌衍并非刚愎自用之人,但凡他人言之有理,便会细细考量。
即便,此人是他不待见的云幼卿。 “难道,本宫遏制不良风气,有错?”
“不是不对,而是,殿下不能仅凭一己之力。殿下作为储君,当懂得为君之道——重在识人、用人,而不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辞陌衍认真地看了看云幼卿,“如此心胸,有纪王妃遗风,你为何要嫁给本宫?”
如此看来,在新婚之夜,给她下药的手段,似乎,不像云幼卿能做出来的事。
云幼卿自嘲地笑了笑,“父母生我养我,我不能违逆他们。”
“看来,我们也是同病相怜。”
“明日,我会进宫,向母后回绝充实后院一事。不过,今晚得在殿下房中留宿。”云幼卿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打地铺。”
“本宫既娶你为妻,便会给你应有的体面。此事,本宫亲自向母后回绝。日后,你还能如闺中一样,放手做想做的事。必要之时,本宫会出手相助。”
云幼卿权衡利弊后,认真点头,“可以。你我之间,除却必要的逢场作戏,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