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卧室,淡黄色的灯光下。
身后的男人浑身带着酒气,浓重呛人的烟草味,没有了白日里的温文尔雅,像一头隐藏了很久的野兽终于伸出獠爪。
艾琳艰难地起身,望向自己的腰身。殷红的痕迹下是一块块手指大小的淤青,紫青色在灯光下泛着可怖,肌肤也是泛红一片,还破了皮,有的地方已经泛出血珠。
洛清河套着浴袍出来,走到客厅,靠在沙发,冷厉的五官在灯光显得模糊不清。他从烟盒拿出烟,嘴角咬着,却没有点燃。
艾琳穿上真丝的大红吊带睡衣,在他身边坐下,举着打火机给他点烟。
洛清河配合地吸了一口,痞气地吐了口烟。艾琳也给自己点了支烟,秀气细长的涂着大红指甲的手指夹着烟,亚麻的大卷衬着她精致成熟的妆容,她关切地说:“很久没见你这么失控了。”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抖了抖烟灰,双腿交叠,半开玩笑:“外面的人看到你这个样子抽烟酗酒,估计都会瞠目结舌的吧。”
洛清河侧头看了她一眼,邪气一笑,任由指间的烟草燃烧,却没有继续的动作了。
“药吃完了吗?吃完了跟我说,我明天去帮你拿,后天我就要回美国了,得半年的不回来,提前帮你备好,我也好放心走。”
洛清河没什么表情,淡笑了笑:“一周前就停了。”
艾琳略有讶异,眼中泛出疑惑:“你现在能停药吗?”
他将烟摁灭,扔在地上,讽刺地自嘲:“好像还是不行。”
“戴维说你最近砸坏了不少沙袋。实在控制不住的话,你还是老实吃药,别逼自己。”艾琳挑了挑秀气的眉毛,举起高脚杯喝了半杯红酒。
——
第二天清晨,军区的号角在大院响起,仲星一下子从床上惊醒。侧头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正好是六点整,她急忙跑进浴室,收拾整齐。打开柜门,拿出一件简单样式的连衣长裙,将头发束扎起,跑下楼梯。
楼下餐桌已经坐满了人。
颜文山一身墨色衣装,鬓边的白发也掩盖不住身上的正气。林殊坐在他身边。颜澈川夫妇也穿戴整齐。颜澈槐坐在外延,悠闲地喝着一杯水。
一家人特别安静,唯独还没睡熟的盛祁眼皮耸拉,频频发出绵长的哈欠声。
仲星有些不好意思,走到饭桌边,局促地喊了声:“叔叔阿姨,大哥大嫂,二哥。对不起,我起晚了。”
“没事的,赶紧坐下吃早饭吧。”林殊招呼仲星落座。周敬文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颜澈槐抬头扫了一眼她微红的耳根,慢条斯理地给她端了杯豆浆。
“啊啊啊啊……”盛祁昂着头,犯困的眼泪打湿他圆圆的眼睛,又是一个哈欠。
“盛祁,不可以这样,要注意礼貌。”周承川不赞同的低声呵斥自家儿子。
盛祁无精打采地喝了口牛奶,想起还在熟睡的妹妹,语气别提有多羡慕:“我要是像妹妹那样就好了!那样我也可以睡到现在还不起床!爷爷!我们真的不能晚点吃早饭吗?老师说没有充足的睡眠,对小孩子身心发展都有坏处呢!”
颜文山被孙子的天真烂漫逗笑,伸手摸了摸孙子可爱的脑袋,满是宠溺:“行啊,那盛祁你说几点吃早饭。”
颜家几十年如一的习惯,今日要被盛祁给破了。
张素不赞同公公的做法,倒是林殊笑着打趣道:“你爸他几十年的铁骨头,迟早被盛祁给融化掉。”
一家人齐乐融融地吃着早饭,偶尔传来盛祁天真的笑声。
林殊看了眼小儿子和仲星,也说道:“等到颜澈槐和仲星各自成了家,以后这个家就更热闹了。”
颜文山也赞同:“前段时间我见了老辛了,他倒是不着急,人家夫人倒是时常打电话来问。老二你也找时间和辛染商量商量。最近老沈家从国外回来一个孩子,我看相貌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