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嘴角抽搐,额头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快?快个屁,你拿着笔都没落墨,你告诉老夫你画完了?
李泰拧着眉头,指了指没有一丁点墨迹的纸张,问道:“你分明什么都没画。”
张顿摇头道:“你没看到,不代表我就没画。”
“我作这幅画,叫牛吃草。”
王珪强忍着怒意道:“你说你画的牛吃草?草呢?”
张顿耐心解释道:“草被牛吃了啊。”
“牛呢?”王珪又问道。
张顿理所当然说道:“牛吃完草,还在这里干什么?当然走了啊。”
“……”醉仙楼内,霎时再次陷入鸦雀无声。
良久,王珪拍案而起道:“你在戏耍老夫?”
“不不不,前辈误会了。”张顿认真道:“我这个人最尊老爱幼,怎可能会戏耍你?”
“好,好得很!”王珪咬了咬牙,站起身对着李泰道:“我们走!”
“且慢!”看着一老一少站起身,就要往醉仙楼外走去,张顿忽然开口道:“后厨都给做上菜,你们现在要走,菜怎么办?”
“市侩!”李泰冷哼了一声,从腰间拿出一小块金子,扔在桌上,便头也不回的跟着王珪离开。
“张老弟,他俩是找茬的?”胡广有些恍然,又有些困惑的问道。
“不然呢?”张顿笑了笑,“那老头刚一进来就冲我阴阳怪气,我没跟他计较,他反而得寸进尺,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高!”胡广笑哈哈道:“张老弟刚才那副牛吃草的画,把他气的不轻啊。”
“要我看,他也是活该?”张顿摇了摇头,“我都不认识他,更没得罪他,他何必这样?”
“所以说,”胡渠荷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道:“先生刚才赋的那首诗,是瞎作?”
“是啊。”张顿点了点头,看着胡渠荷的神色,忽然想到什么,哭笑不得道:“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先生,是个草包吧?”
差点就以为了!胡渠荷俏脸一红,低着头没吭声。
胡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瞅了一眼张顿道:“张老弟,你不给渠荷露一手?让她看看你这个当夫子的本事?”
“之前你还说渠荷做的诗不怎么样,差点把我女儿气哭。”
张顿纠正道:“明明是你说的。”
胡广翻着白眼道:“你别装蒜,敢说你当时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张顿干笑了一声,穿越前学过那么多名家之作,胡渠荷赋的诗,跟李白、白居易、杜甫他们相比,就是云泥之别。
“先生!”胡渠荷一脸认真的看着张顿,道:“你能不能认真一些,为奴家作一首诗?奴家很想知道,和先生赋的诗相比,究竟差在哪里。”
张顿沉吟了一下,道:“给你作一首诗?也行。”
说着,张顿坐回到几案跟前,拿起桌上的毛笔,再次蘸墨,然后在纸张上挥毫起来。
很快,一首诗在白纸上浮现而出。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看到这四句诗,胡渠荷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呆呆的望着纸张上的字,半晌没回过神。
“写得好!”胡广忍不住拍了拍手,然后看向张顿问道:“写的什么意思?”
“……”张顿哭笑不得看着他,“你不知道,你还夸?”
“先夸为敬!”胡广一脸肃然的说着,然后看向胡渠荷,问道:“渠荷,你觉得这首诗如何?”
胡渠荷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张顿,俏脸通红,声若蚊蝇道:“写得好!”
“阿爹,女儿,女儿先回去了!”
说完,胡渠荷转身快步朝着醉仙楼二层走去,不知是慌神还是恍惚,膝盖撞在几案上,吃痛了一声,“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