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担忧替代了紧张,慕容婵执起胸前的碧落心,认真道:“殿下,这是一位仙家赠予妾身之物,名唤碧落心,殿下只要身陷险境,它便会日夜闪烁,直到殿下脱险为止。殿下……殿下可是……”
慕容婵欲言又止,不知道后面的困惑该怎么表达,但见许静辰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神色有些凝重。
碧落心……碧落……仙家所赠……
静雪心痴凝碧落,慕云无悔共谪凡……
难道,婵儿她是……
许静辰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行,不能再想了。
许静辰闭目蹙眉,强行回过神来,又猝然睁开了眼。
“殿下……”
看到许静辰心不在焉的模样,慕容婵不禁更加紧张了。
“没事。”
看着眼前三分诧异七分担忧的慕容婵,许静辰终是于心不忍,少不得柔声安抚道,“婵儿,你别担心,本宫没事。”
许静辰的声音温柔地能掐出水来,慕容婵一下子便放松了许多,秋水般的眸子里,不觉绽开了一抹笑意。
到底也是个正常男子,慕容婵这一笑,许静辰冰封许久的心头,终于生起了一团火热。
“婵儿……”
一声轻唤既出,许静辰心头那团火热,突然如洪水决堤,顷刻吞噬了四肢百骸。
一把将慕容婵打横抱起,许静辰趁热打铁,就这么合衣淌进了不染池。
池水温暖柔软,伴着清爽悠然的奉辰隐香,许静辰有些意乱情迷,敛目缓缓吻上了慕容婵的唇。
从未有过的感觉一触即发,引起一阵难以自控的战栗,慕容婵闭上双眼,情不自禁地环上了许静辰的腰身,只觉得那被水浸湿的衣物格外地恼人。
吻到深处,慕容婵也失了最后的清明,一双玉手宛若仙藤,蜿蜒蔓至许静辰胸前,一层一层褪去了他的衣衫。
一池春水,潋滟无边。
子时将近,太子与太子妃一同自浴兰斋出来,二人皆是寝衣素袍,太子妃的身上,披着太子的淡黄色白竹叶纹薄斗篷。
静雪阁内室里,慕容婵紧紧抱着许静辰的斗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角眉梢尽是春色。
殿下,我就知道,我的选择是对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纵然你的眉间仍有风雪,但我知道,你心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了。
今夜终得君恩,妾已知足,往后余生,愿化春泥,长报君恩。
无意间触到胸前的坚硬,慕容婵花容微变,仓皇掏出了碧落心。
暗淡无光。不再闪烁。
好生奇怪……
而此时的流云阁内室,许静辰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神色憔悴,整个人又缩成了一团。
娴儿,我终是,终是负了你。
思绪一触即发,纷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许静辰呼吸不稳,只觉得胸口愈渐憋闷,耳畔也一圈圈荡起刺耳的噪鸣。
阿辰,你说过不会负我的,你言而无信,你好凉薄啊……阿辰,你好凉薄啊,好凉薄啊……阿辰,阿辰,你言而无信,你言而无信哪……
伴着令人泛呕的噪鸣之声,清欢的哭诉凄凄惨惨,好不悲戚。
许静辰痛苦地捂住耳朵,蹙眉喘着粗气,想说什么,却有口难言。
娴儿,不,这不是娴儿……是我,是我负了你,是我负了你,我言而无信,我凉薄,我该死……
胸闷,耳鸣,头痛,幻听,郁证再度严重发作,许静辰苦不堪言,越来越难以自控。
不,不,我不能……
拼着所剩无几的理智,许静辰猛然翻身下榻,一路狂奔到浴兰斋,舀起满满一大瓢冷水就往头上泼。
一瓢一瓢又一瓢,许静辰动作极快,一连泼了十几瓢冷水后,耳朵里总算安静了。
脱力一般扔掉水瓢,许静辰仰头闭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