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见不得光,多少从国库套出的金银,都要经过重新浇铸才能到市面上流通。无凭无据,朕凭借什么让他们交还回来?”
学着孟青的模样去明抢显然不可能,高旭手中能调动的大军只有护卫京都的御林军,哪怕算上暗中扶持的铁鹰卫和扩招的新军,那点人数也只够护卫京都,阻碍武鸣军一马平川地攻陷京都。
高旭登基后,夙兴夜寐,昼夜不停地处理政务。短时间让大昭国富民强虽谈不上,可大幅度朝廷用度,缩减各项开支,国库远没有到捉襟见肘的地步。
话及此处,他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脑袋像是快要炸开一般,只能扶额向后靠坐撑着身子不倒。
“虽然先人有约在先,可肃王正值夺嫡的紧要关头,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出兵帮朕去对付萧庚辰。”他面色平静地合上双眸,像是疲倦不堪,谁都看不出他其实是身子欠安。
“就算朕手上握着肃王的把柄,可毕竟他不是急功近利之人,完全可以继续蛰伏在南越,割据称王,等到时机成熟,自会率兵回蜀,继承皇位。”
“朕若是连武鸣王府都扳不倒,还谈什么同肃王争蜀国?”
他的话让邱安局促地低下头,思量再三也不敢搭话。他知道高旭身上流着蜀国皇室的血液没错,可那也仅限于前主司在教导他时让他谨记于心的,根本不能将其宣之于口的。
“肃王不肯出兵全力破关,也是在逼朕继续给他纳银交粮。”高旭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用指节叩响龙案,也不知道在质问谁。“放眼四海,哪个国家还没陷入战乱?一旦动用兵马,便是要钱要粮,粮仓里的陈粮都耗光了,也不见得能大获全胜。”
“瓦剌北凉被萧庚辰驱逐至北,本就是缺食少粮的游牧民族,经此一战,来年百姓的日子只怕更加艰难。”
“齐国依附于武鸣王府,主动缴纳贡银避免战事,却免不了内乱消耗国力。谢逸与林相已经开战兵斗,年暮帝王被囚深宫,毫无话语权可言,齐国反倒还得去南越求粮。”
他突然冷哼一声,不屑道:“好不容易吞并南越,却把肃王的胃口养大,如今他是只要粮草不要金银!这下好了,银粮一样都拿不出来。”
邱安战战兢兢地提醒道:“可若是没有肃王侧翼,乔大将军如何能破关?京都无法和南越连成一片,那皇上可就是被困在武鸣军包围圈中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