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高旭能控制的地域范围内,我料他们也不敢如此正大光明地动那笔银钱。”
孟青对此并不意外,反而兴奋地追问起另一件事:“铁鹰卫的私库藏在哪里?舞坊?赌场?还是鬼市?”
“都不是。”秋霜嫌弃地捏着鼻子道,“三教九流场所,宋子煦和苏方早就查遍了,根本没有铁鹰卫的私库。他们把搜刮来的银钱都藏在了矿场,就埋在挖过铜矿的矿坑里。”
“果然是天生的耗子会打洞,为躲过地面上的劲敌监视,就想尽办法藏在地下。”
孟青嫌弃地把在手里把玩糕点扔在盘里,目光依旧盯着那些所剩无几的糕点道:“矿场都是官家负责挖掘开凿的,如此就有昭帝的爪牙负责遮掩,想要瞒天过海也不是难事。况且,开挖后的废坑弃坑都是废渣废水,恶臭冲天的,寻常人根本避之不及,谁会想到粗矿被开采走,竟还有人用真金白银填回去。”
他话锋一转,看着秋霜问道:“秋鸿守在矿场,还在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
秋霜摇摇头,无辜道:“他去探查城防兵力部署去了,能挖出来的私库一个也没落下,秋鸿可不是见好就收的人。”
“你倒是变聪明了。”孟青噙着笑说道,他起身欲走,嘴上念叨着,“你且负责带路,我这就拨派人马出发。届时轻骑先行,车马随后接应,定要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包括萧庚辰在内都没料到,孟青居然会在肃王给南疆关施压的时候,突然向中央腹地出兵。
刚收到消息时,不少人还以为武鸣王府起兵反叛,由南境挑起两虎相斗的开端。
尤其是高旭,他自幼见证了萧庚辰在后宫的生长环境,从不相信萧庚辰是京都第一大纨绔的传言。在收到军报时,高旭根本不相信萧庚辰会是如此冲动的人。
等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才意识到那个笑容满面,洒脱不羁的少年,根本不输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文臣,其诡辩的功力怕是同刻板文臣争辩都能赢得毫无悬念。
“皇上,迅刀门护卫的私库仅有五个,如今被端掉三个……”
碰!
高旭怒不可遏地把军报摔在桌案上,直接让邱安把不中听的话全给咽了回去。他鲜少在人前展露自己暴躁的一面,看来这次是真的被气狠了,就连平日里的温文尔雅也顾不上维持。
“既然只剩下两个私库,就让你手底下的人睁大眼睛抱剑而眠,省得再被人同时端了!”
要说高旭不气恼,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被抢走的那些来路不明的银钱,他根本没办法向孟青追讨。
孟青快马轻骑,几乎是同时突袭三座城池的深山矿场。当地官兵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剿灭留驻矿场的铁鹰卫,将堆积如山的金银运往南境。
很多人都吃惊于他们挪运库银的速度之快,只有参与行动的人才知道,那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就算孟青派去的车马再多,重如千钧的真金白银也不可能运送得这么快,可他们身后的追兵甚至都没能追上热乎的车辙和马蹄印。
那是因为孟青直接把库银转移给各地的定坤阁藏纳,空着马车疾驰而去。现在虽是春季多雨的时候,可也是青草疯长的时候,车辙被齐腰高的青草掩盖,谁都看不出车辙的深浅。
“捉拿逃兵,需要这么多的车马?”高旭忿忿道,恨不得提刀就去找孟青对峙,“且不说武鸣王治下何时出过叛军,世上会有谁当逃兵不往鱼目混杂的地方去,偏偏要往商贸发达,治安管控的城池去?”
“皇上息怒。”邱安当真还没见过高旭被气得脸颊通红的样子,胆战心惊地跪地道,“捉拿逃兵不过是孟青的借口,百姓不知真相,自然不觉得是武鸣王府率先出兵挑衅皇权。”
“他倒是打得好算盘!”高旭的双手紧紧握着扶椅,语气稍加平和,目光仍是要嗜人的模样,“那些库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