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陆晴曛答应萧弘济会保萧庚辰顺利继位,却不意味着她会越俎代庖,将武鸣王府的仇恨揽在肩上。
看得出来,龚云他们心中是认陆晴曛为主的,跪下请愿也只是想让她与萧庚辰联手。只不过陆晴曛有自己的考量,她是可以帮,但绝对不能越过萧庚辰的意思。
毕竟这偌大的武鸣王府,就只剩他一人,他不开口,陆晴曛没有理由阻碍他在风暴中成长。
“我会想办法带你去见世子爷的,前提是你的伤势要好转起来。”陆晴曛无意识地抚摸着手中令牌,垂眸道,“你们放心在孟府养伤,其他的事也急不来。”
龚云被人扶坐在地,略微失神道:“我们离开北境时,战事尚未平息,但冒头的铁鹰卫暗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那只是一小部分,更多暗桩还在等待被人启用。”孟青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可是天羽令在宁王手里,昭帝是怎么启用这些暗桩的?”
“要下这么大的一盘棋,他们怕是筹谋了好几年,说不定前主司也参与其中。”陆晴曛突然看向龚云,“所以,北境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龚云捂着胸口轻声咳嗽,等到平复下来后,继续道,“王爷带兵北上,沿途设防,同时还派信使去各个武鸣军驻地传手信,让所有驻军地戒严,好防止军中暗桩与京都勾连。”
“信使分明是出征前出京的,王爷一开始就打算封锁边防,切断消息传递。”陆晴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却不打算戳破他的话,“不过昭帝多疑,王爷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见她轻轻揭过,龚云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珉州出了北信侯,武鸣铁军被王爷撤到后方,王爷早就下令武鸣铁军开拔奔赴前线,可调令却被人拦下,就连传令兵也找不到人,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已被耽搁了足足七日。”
“肖翊。”陆晴曛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这么说,那封血书并不可信,也难怪他会把血书藏在肚子里。知道他身份后,不用王爷下令,昔日军中的好友就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世子妃英明。”龚云不甘地合上双眼,怅然道,“等王爷抵达前线,发现武鸣铁军还没有就位时,便派我亲自去传令铁军开拔,暗中还要彻查此事。”
他咽了几口唾沫,努力地想要遮掩他喉咙逸出的呜咽声:“可是铁军还没来得及开拔,雁翔关就破了,紧接着就是平凉州……”
孟青沉思道:“瓦剌与北凉大军虽呈合围之势夹击武鸣王,若铁军及时支援,未必会如此被动。”
“雁翔关驻军几乎是全军覆没,敌军根本没有给斥候传递消息的时间,其他州府都是看到兵临城下才知道雁翔关被攻破了。”龚云对此也十分懊恼,若他动作再快一些,王爷哪里会深入险境?
“肖翊暗中发展了不少势力,在围堵清剿的时候,他一路向南逃窜,敌军破关的消息又晚到一步,所以我错过了最佳出兵支援的时间……”
“等等。”陆晴曛突然打断道,“肖翊是死在你手上的?”
“没错。”
“你怎么处理他的尸身的?”
“老奴是在驻地边缘追上他的,因为赶着回去复命,并没有亲自押送回驻地。”龚云十分肯定道,“为万无一失,我手下是亲自督办的,肖翊的尸身现在还停放在军营中待查。”
陆晴曛皱着眉轻啧一声,丝毫不想遮掩她眼中的嫌弃神情。
“高高在上的皇帝,金口玉言,竟也学三岁小孩当众扯谎。”孟青轻蔑地笑出声,微微摇头道,“看来铁鹰卫的路子都一个样,北信侯自愿做个活靶子,掩护乔宜逃脱,肖翊也有样学样,就是不知道哪位小喽啰借了他的名号。”
龚云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狐疑道:“肖翊的护卫虽被冲散,我们也派有人追踪,是能确保都处置好的,在确认对方断气后,都有仔细搜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