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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值班到正月初七,姐夫打电话,说二姐三姐她们明天来红宁,我就跟另外一个同志倒了班。”
常正邦说着话,鬼迷日眼的向窗外瞅:“小年,你姐、嗯、你姐和你媳妇呢?”
陈春年随口说道:“学唱戏去了。”
果不其然,听到‘唱戏’两个字,常正邦同志的大黑脸发生了一抹细微变化,略微有些僵硬:“啊?学唱戏?”
陈春年点头:“是啊,她没工作没学历,不唱戏能干嘛?”
常正邦沉默了。
陈老师却终于忍不住了。
他拍案而起,骂一声‘孽障’,指着陈春年的鼻子就是一顿输出:“你卖卤肥肠就算了,也算是个正经营生,自食其力不丢人。”
“陈春年,你为什么要怂恿你姐去学唱戏?还有姜红泥,竟然都去学唱戏了。”
“你知不知道唱戏的叫什么?”
“戏子,戏子你知道吗?”
“在古代,戏子的身份地位连下九流的乞丐、娼妓都不如,你这个孽障!”
“……”
父子之间的友谊,说翻就翻。
这大过年的,真特么日了狗了。
陈老师的这张嘴可真贱,一个当老师的人,说自己的女儿和儿媳妇,竟然连‘娼妓’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
真特么欠收拾啊。
陈春年嘴角挂着一丝笑,神情淡然的瞅着老爸发飙,突然问一句:“陈老师,你知道孔老二的家传手艺是什么?”
陈老师‘啊’一声,理直气壮的说道:“自然是教书育人,立言立德。”
陈春年‘嘁’一声:“好读书而不求甚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腐儒罢了。”
“陈老师,我告诉你一个文化小常识。”
他点了一根烟,浅浅吸一口,道:“孔老二的家传手艺是殡葬,吹唢呐,品萧,吹笙,卖棺材,写祭文,哭丧,挖坑,埋人,骗活人钱,吃死人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