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道士被张贵擒住后五味杂陈。
他那双手带着指虎的彪悍同伴,虽然只在丈八张贵的腰间,却毫不畏惧的握紧双拳,怒目而视道:
“大胆狂徒,你要是真有胆子的话,就放开李供奉。
咱们两个硬桥硬马的对对拳头。”
同时也有平阳张家‘肃事房’人物吆喝,
“张九贵,你可还有广大的前程,不要自误…”
但张贵却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什么,面无表情的盯着瘦道士看了一会,突然桀桀笑了起来:
“道士,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作怪,真是好大的狗胆!
如今国事艰难,大战近在眼前。
这种时刻。
你竟然敢因为自己跟主子大年节的去青楼玩乐,出了差错,便想随意攀诬一位兵部掌印都督。
此时正是朝廷用兵之际。
以后我会不会因为报复死无葬身之地暂且不论。
你信不信,如今我要是因为你刚才那句:
‘区区一个团练八品破贼校尉,能被双湖容家放在眼里’。
带着兵船去堵海运粮道,告御状那么,”
说到这里,张贵如同看着死人般望向带指虎的大汉,
“双湖容家虽然搬不倒。
但你们那两个大柜少爷,连同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蠢货全家,连皮带骨全上了秤都不够赎罪的。
有些事不称四两不到。
可要是称了就是万斤不平。
要是连这都不懂,还活着做什么。”
说完之后,张贵手掌缓缓叫劲,把不住点着脑袋,做磕头状的瘦道士,一点点攥成了肉泥。
整个过程他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指虎大汉。
可那大汉即便气的眼珠血红,也再不敢叫嚣一声。
人再豪气果敢,毫不畏死,可只要是有父母亲人就有顾忌软肋。
他混但不傻,在双湖容家吃了这许多年干饭,也知道厉害。
一个掌印的统兵官,要是真舍得一身剐,还真有可能把容家那两位大少拉下马来摔死,就更别提自己这样的喽啰了。
镇子别处仍是欢声笑语,可有余坊中却一片死寂。
张贵若无其事像是扔铅球般,把瘦道士的尸骸团成一个肉球,朝大海的方向一仍。
环顾左右笑着道:
“各位街坊莫要惊慌。
刚才是有匪类假扮双湖容家供奉,在我面前扰乱朝纲。
诬陷容家连朝廷掌印统兵的军将都不放在眼里,被我识破当场击杀。
现在尘埃落地。
大家接着快活,接着舞。”
说完他轻轻一跳回到院中,恢复了常人模样。
跑回屋换了身衣服,又盛了一大盘酥果元宵,边吃,边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模样还是刚才的模样,笑容仍就是适才的笑容。
可除了倸央多洁之外,就算两个舅母看见张贵,也不禁寒毛竖起,宛如见到食人猛兽一般。
容家的喽啰跟张家肃事房的马骝,这时已悄悄退下。
张贵看着他们刚才耀武扬威的地方,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