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足够有知识、足够有胆识也足够幸运的人来说,再大的逆境也不可怕。
见招拆招就是。
可怕的是情况突然变的完全违背常理,让人无法理解,无法预判。
要知道未知的顺风,可是随时都可能转化为最可怕的逆风。
就这样张贵忧心重重的回了东坊市公所,竟然连肚子还饿着都忘了。
公所的伙计都已经吃过了午饭,蹲在自己屋里喝茶消食。
见张贵出现也没人露头招呼。
不恭维、不为难只当无视。
东坊市的两个伙计头,都是平阳张家子弟。
一个肥头大耳名叫张七山,另一个更加肥硕名叫张怀。
二进院上首厢房的窗边。
张七山探头探脑的看着张贵,一言不发的走进堂屋,呸了口吐沫,“小混球,得志就猖狂啊。
仗着是管事的发小,就这么怠慢我等伙计头。
真是不知道‘县官不如现管’的厉害。”
“厉害,厉害什么,莫要自己找事了。”另一个伙计头张怀很没志气的道:“八重管事厉害吧。
还不是一夕之间先是被分了饼子,后来莫名其妙掉了头。
我早就说,乱牙这种地界天高皇帝远。
谁都不知道那块云彩里有雨,最好就是与人为善。
他不理咱,咱为了面子也不理他就是了。
生什么气,耍什么狠啊,没必要的。”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张九江这小子摊上个案首哥哥,咱们不敢争,怎么连个没背景的...”
正说着,他突然看到张九江大跨步的闯进了院子,明明知道根本听不见自己的话,却还是吓的一缩脖闭上了嘴巴。
院子里,张九江则三步赶做两步走进了堂屋。
看到正在踱步围着炉火转圈圈的张贵,开口道:“大贵,有大事发生了!”
“太好了。”张贵闻言眼睛一亮,“看样子你知道我身上的变数是什么了。
快快讲来。”
“你一个没规整读过科考典籍的白丁,身上能有什么变数出现,是张九庆,张九庆那家伙又走了步好运。
跟鹤乡公的独女定了亲。”
“那关我何事?”
“这我就得慢慢说了。”张九江沉了沉气,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抬来椅子,在火炉旁坐下道:“早上张岩不是把管事,都叫去训话了吗。
我就想着我要借张九庆的势回乡的话,你...”
“你什么啊九江!
我不是说了千万别自作主张吗。”
“可是你拿我当兄弟出谋划策,我怎么能对你的处境袖手旁观呢。
张九江小事上也许拎不清,可大事却不怂蛋。”
“好,好,你大事不怂蛋,接着说吧。”张贵无力的道。
“你这一插话,我要说的都忘了。
总之我等到张岩絮絮叨叨的安定完人心。
一个人、一个人送甜枣吃的时候,装作无意的提到了张九庆。
骗他说张九庆说他多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