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
关西辉镇住了场面,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突然又有一两个硬颈货,冒出了头:
“亲族同侪昨晚被害,我们自然万分痛心的。
可这事干我们什么关系。
明明是你们巡卫有了疏忽,才会被歹徒所乘。”
“就是,就是。”
“正是这个理。”
有了挑头的大堂渐渐又乱了起来。
这时就听门外一声怒吼传来:
“昨晚杀人的凶顽皆是入道高手,现身的几人全都动若飞鸟,剑出裂空。
便是朝廷的重甲精锐,不结大阵遇到也是个死。
前两年我们卫所想要多募几队巡卫,买阵图练甲兵。
你们哪一个开口支持了。
不都说输送给大陆本家的金银财物,绝不可以减少分毫吗。
现在却后账,这要怪谁!”
咆哮之人方脸大嘴,鼻若悬胆,身高九尺,威风赫赫。
生气看人的时候眼眶子像是要裂开,眼珠子像是要跳出来,吓得人胆战心惊。
正是张岩另一位心腹,卫所平星长的另一位,赫开海。
传说其有海蛮古神血统,身有‘神丛’可以入海不死,杀鲸猎鲨直若等闲,相当的唬人。
毕竟一个身娇肉贵身价不菲的小富翁,在长年生活在海岛上的情况下,即便修炼入道。
碰到一个智商偏低、武德充沛,传说可以凭游泳能力自由自在的,在岛屿与陆地间穿梭的蛮夷,最好还是不要得罪。
不是怕他而是不值得。
于是大堂终于变得鸦雀无声。
关西辉开始按照诸人的身份高低,开口问案。
内容一丁点为难的意思都没有,完全就是走走形式。
一夜之间死了那么些人,你管治安的不好好对相关人员做做笔录,这合适吗,不合适吧。
就这么问来记去,车轱辘话轮流说。
几个管事问完,紧接着跳过伙计头、大伙计就问到了张贵。
“张贵小哥,我来问你。
昨晚你院子里死了人,你是吓的忘了报官,还是不知道呢?”
张贵一愣,回答道:“回关都尉的话,这事我实在不知。”
“不知,院子里撒了那么多的石灰,那么浓的酒味你看不见、闻不着吗?
难道是昨晚凶寇闹市,你年纪小,心里慌没注意吗?”
“是,我没注意。
昨天我分了住处后睡了一个晌午觉,等到天刚擦黑就去街上找吃的去了。
结果逛着逛着街上就乱了起来。
后来巡卫大哥们就让闲人回家,我就回去睡觉了。
什么都没注意。”
“啧啧啧啧,小小年纪,初经社会就遇到这种事情,也难怪心慌。
许书吏把话记好,让张贵小哥画个押,放他走吧。”
如此轻松的过堂,就算张贵是关西辉的亲爹,恐怕也就只能如此了。
张贵拱手道了声谢,糊里糊涂的走出了镇卫所,心中慢慢生出几分惶恐。
对于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