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便是枷锁一类的刑具。
此时客栈内人声嘈杂,众人议论纷纷间,竟是觉得这中年男子十分可疑,遂主张将他扣下送去本地县衙的意见占据多数。
而听闻在场的诸人要将自己抓去官府,还要动大刑审讯。
这位确确实实外出数载,今年方才想起回蜀地探亲的中年男子当场崩溃:
“诸位,尔等所言。
“什么牛背山北道上的天蚕盗,在下实在是闻所未闻。
“冤枉啊!”
言语间,众人各执一词。
说到最后,还是那位白发长者轻咳一声,给其人解了围:
“诸位,算了算了。
“在老夫看来,此人无非就是想贪图些小便宜,指出那条北道也是出于公心,想来并无坑害大家的意思。
“若是说他从贼,你们看那副样子,老夫我第一个就不信。”
“这……”
“老先生说的或许在理。”
“好像也是。”
“送他去见官也太麻烦些……”
“……”
见众人似是松口,这位早已经心跳如雷,头疼欲裂的中年男子勉强舒了口气。
随即,其人向那位老先生深施一礼,这才忙不迭地问道:
“诸位仁兄。”
经过刚才那一番惊吓,他的语气倒是客气了许多:
“请恕在下冒昧。
“你们口中这天蚕盗,究竟是何来头,为何能令这么多人都谈之色变啊?
“寻常盗匪,若是真把一条出入蜀中的紧要道路占了,本县县令老爷难道不管?”
“不是不能管。”
胖客商声音低沉道:
“而是不想管。
“本县这位父母太爷,是个一心奉上的,只要钱粮收足数目,这批歹人又不进城劫掠,县令大人是连一句都不会过问的。”
“那县中就无其他修行高手了?”
中年男子依旧不解:
“不就是一群强盗,说起来,在下走南闯北,也不是没碰到过刀头舔血的土匪。”
“那由一头妖鬼统领的强盗,敢问阁下可曾见否?”
“啊?妖鬼?”
“不错。”
白须飘飘的老人微叹:
“牛背山北麓的天蚕盗,正是在一只极为凶残恐怖的天蚕妖鬼率领下,才一步步成了今日的气候。”
“此话怎讲?”
“那只天蚕,唉。”
老人摇了摇头:
“与寻常妖鬼不同,据说非但能口吐人言,还会与人群聚。
“这二年间,天蚕收拢了不知多少流亡山中的亡命之徒,在北边那条进山道上大肆劫掠,还把牛背山北的一道山岭改名唤作天蚕岭,由此叫响了天蚕盗之名。”
“盗匪掠走财物,被劫之人,往往还会被那头天蚕给吃了去。”
胖客商目中显现出一丝忧惧之色:
“故而人尽皆知,天蚕盗手下几无活口。”
“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
那位险些被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