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其人满脸错愕的片刻。
沈言戏谑般笑笑:
“我倒是有钱。”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瘫倒在自己脚边,双目紧闭,胸膛略微起伏,显然是被一记手刀劈得昏死过去的小贼鱼刺。
随即,少年的笑意收敛:
“只可惜。”
目光平静地同老贼头那只浑浊不堪的眼睛对峙,沈言的面色陡然间阴沉起来:
“这些钱,我一文都不会给你。”
王老棍子闻言,其人那张皱纹密布地老脸上,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
老贼头面容狰狞地想要抽回手臂——
没抽动。
诶呦呵?
再抽。
依旧是纹丝不动。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言却不准备再和他多费口舌。
少年抬起一只脚,随意踹在对方的左边膝盖上。
“咔吧!”
伴随着清晰的骨骼碎裂声,王老棍子拼命惨叫着单膝跪地时,左腿已然扭曲得不成样子。
沈言见状,倒是不由得皱了下眉——这也不和谐美观不是?
于是。
他又在右边对称的位置上,也就是老贼头堪堪跪倒在地面的右边膝盖上,再度补了一脚。
这下,王老棍子双腿皆废,显然彻底爬不起来了。
“听说,你知道西城天王帮的老大在哪?”
身形半蹲下来的片刻,沈言拍了拍烂泥一样的老贼头子的侧脸。
“你......想干什么?”
王老棍子颤颤巍巍地说:
“我的钱,我的钱都交给西城老大了,放了我,不然那可是位入品武者,必定饶不了你!”
入品武者,很强么?
沈言眉梢微挑。
眼见这个颇为狡猾的积年老贼又再度闭口。
看了下小院中,又害怕,又戒备的几个小孩子,少年无奈地笑笑,旋即提高了音量:
“有没有人知道,西城老大究竟住在哪里?”
虎头和树枝对视着,两个孩子不明所以,也不敢开口。
“我知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却是年纪最小的孩子,小蛇。
“那好,带我去。”
说着,沈言的目光,从几个小孩子穿着那格外单薄破旧的衣服上一闪而逝。
于是,少年微笑着开口:
“先去给自己找身像样的衣服。
“然后,拿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你们再也不必回来了!”
......
还是那座沧浪县城。
西城。
翠闲庄。
六月初的这一日,虽然并非年节,可厅堂里还是摆了十余桌酒。
而随着众人接连共饮了三杯,场面一时轰然。
天王帮帮主,号令大半个沧浪县城的西城老大,九品武者田乘龙也自斟自饮了一杯。
随即,其人的面色稍显红润。
这大厅里,一百多人,俱是他田某人的小弟、下属。
至于同桌而坐、衣着华美的几位,也都是这沧浪县城中的出手阔绰的大商贾——总之,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作为西城老大,他难免有些志得意满。
就好像,这杯酒下肚,自己的人生便已然到达了巅峰。
此时此刻,风光无限。
这样想着,不知道为什么,田乘龙心中,居然生出一丝莫名的空虚。
他摇摇头,继而故作爽朗般一阵大笑:
“诸位,都满酒,咱们再共饮上一杯!”
可就在这位田老大兴致盎然的时候——
一个毛手毛脚的帮派弟兄,急匆匆跑过来。
可恨的是,这小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厅堂中的人,全都听个清楚:
“老大,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