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一个县中大户,真能有这样的手段?
良久。
那位在任三年的龙场县令,猛地抬头,双目血红一片:
“好个赵立德!
“本官今日便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破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
......
天明时分。
旭日东升,晨光普照。
与昨日情形不同。
卢县令此番发了狠,也不在乎什么对簿公堂了。
先抄家,再抓人!
张、赵二位捕头,刚刚得了命令,此刻正火急火燎地整备人手。
县衙内。
沈言与本县刘老县丞见礼。
老人一时捻须,接连苦笑几声:
“老夫也绝难相信,本县竟然,有如此一户无法无天的人家。”
“刘老说的是。”
“卢大人此刻,依旧心绪难平。”
老县丞叹口气:
“沈公子是否要与老夫一起,先走一步,去那赵立德的住处,探个究竟,后面自有大人和几位率领人马的班头,可保无虞。”
沈言思考片刻,还是点头称是。
毕竟,刘老县丞也是举人出身,八品修为。
其人既然接下这个“探路”的差事,沈言既已突破九品,又有一手精通级别的箭术傍身,在旁辅佐,自然也无不可。
况且,他心有疑惑,也不想在县衙苦等,不如随这位老县丞一起,去赵老爷的府邸处走一遭。
“说起来。”
望着少年背后那张黑漆大弓,刘老县丞呵呵一笑:
“老夫这张弓,沈公子用着可还顺手?”
“还要多谢老先生。”
沈言点头道:
“若非此物,学生昨晚,恐怕就会命丧歹人之手。”
“也是沈公子文武双全。”
老县丞感慨一声:
“既然这张弓与沈公子有缘,便赠与你好了。”
“这如何使得?”
“诶!”
刘老县丞摆摆手:
“我一老朽,每顿饭都吃不下什么东西,身上的力气也时有时无,年近六旬,虚弱到了极点,拿着这张战弓,又能做什么事呢?”
说着,老人摇了摇头,不待沈言开口:
“况且,老夫的几个儿子,皆不成器,唯有一个喜好读书的幼子,今年才考中童生。
“沈公子天生文曲星,前途不可限量,日后科场相见,还望你对我家小儿,照拂一二。”
话说到这种地步,沈言也只能颔首:
“既是长者所赐,学生不敢推辞。”
......
不过。
没过多久。
这位自称年近花甲、身体虚弱的老人。
就在少年面前,展示出一种与自身貌似孱弱的身形,截然不同,甚至格外霸道的风采和行事手段!
龙场县。
东南。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处数进的宅邸。
门楹高近两丈,房屋上的装饰雕梁画栋,浮雕图案如生。正门前,有九级汉白玉修砌的台阶,漆成黑色的木质大门上,左书“勤俭家风”,右写“耕读世业”。
屋檐下悬着一行红皮灯笼,其上各自描绘有一个硕大的“赵”字。
这里便是赵老爷的住处。
沈言深深地吸了口气,跟随在刘老县丞身后,悄无声息地捏了捏拳头。
来到赵老爷的门前。
这一幕。
来得比自己想象中要更早一些。
“诶,那老头!”
本镇首屈一指的大户门前,自是不缺看门站岗的仆从。
一个本镇的泼皮,指指点点之余,口中不三不四道:
“往边上去!不知道这是谁的府上?脸白得看着跟个吊死鬼一样,真叫一个晦气,赶紧滚远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