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
这是《中庸》中的句子,中间少了一句,沈言的四书五经,已然小成,早已将其中内容,做到了倒背如流。
他微微一笑,在留空处写下:
“是故君子诚之为贵。”
第一题便做好了。
之后一题:
“乐只君子。”
“此之谓民之父母。”
此句出自《大学》,出题人故意选取了从中断开,前后不伦不类的句子。
对沈言而言,这种考法依旧毫无难度。
他提笔书写:
“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
便又算是完成了一题。
后面接连三十八道“贴文”,沈言挥毫泼墨,接连作答,笔下无一丝凝滞。
第二部分是两道“经义”题,一道出自《四书》,一道出自《五经》。
题目要求考生,各自论述某篇文章中,其中一句所包含的学问、要义。
沈言稍加小心,反复回忆了书院教授的内容。
再结合自身四书五经小成后,反馈到经学本身上的理解。
谨慎落笔,分别写了百余字的论述。
少年擦了擦汗,抬眼望天,此时才过去了多半个时辰。
天光逐渐放亮。
童生试至多,允许考生在考棚内逗留一天,甚至还可以随身携带干粮清水,唯独只限一日,天黑便要清理考棚,不给烛火。
随后依考生多少,多则三五日,少的话,最快隔日便能放榜。
时间尚早,沈言也并不着急。
他抿了一口,随身水带中,盛着的凉开水。
随即,少年将试卷翻到第二页。
这也是在沈言看来,最难,最需要赌运气的一部分。
在稀里哗啦、惹得附近考生,纷纷怒目而视的翻卷声里,沈言凝神看去:
童生试第三部分,诗赋题。
以“春”为题,做五言律诗一首,不限韵。
春......
这是一个很大的题材,可写的内容也极多,春花春草春风,有太多文人骚客,曾寄情于这一片美好春光。
不过,若是想写得恰到好处,合乎情理,又不至于与我这个白身读书人的身份相抵触......
穿越前读过、背过的种种诗词,过眼云烟般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最终。
沈言提起毛笔,在试卷第二页上,目不斜视地写下四个字:
《春夜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