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龙皱眉:“昨个我搁家呢!我咋不知道给你钱呢。”
“啥玩应都让你知道啊?你就说要不要吧。”
“要!”
徐龙果断伸手,待手里攥着十块钱散票之后,心里如同在滴血。
“你等往后我再借你钱的!”
徐宁笑道:“这十块钱也不想要啦?我告诉我嫂子去。”
“诶,别滴…哥错了,哥错了。那啥,过年我不给你钱了嗷……”
徐宁瞅着他态度挺真诚,便摆手道:“差你那三瓜俩枣啊。”
说罢,他就转身掀门帘去了外屋地,留下徐龙在西屋愤恨呆滞,咬牙在心里嘀咕:等你结完婚滴,瞅我咋整你!
东屋,徐老蔫将红纸铺在炕梢,徐凤抓着砚台莽劲研墨,而毛笔就泡在罐头瓶子里。
这徐老蔫没正经上过几天学,但他的文化水平却挺高,不仅扒拉算盘子,还会毛笔书法、剪纸等……
他是跟谁学的呢?肯定不是自个瞎琢磨的,而是跟他父亲的老战友学的,只不过这个老战友已离世多年了,且在世上没有任何亲人。
徐老蔫抓起毛笔,蘸两下墨水,在红纸上写道:才见肥猪财拱户,又迎金鼠福临门,财源滚滚。
王二利笑说:“二宁,瞅瞅你爸这字,你咋不学着点啊。”
未等徐宁说话,徐老蔫就耷拉眼皮,道:“他要能有我这两下子,早都考大学了。”
“可不咋地,我哪有我爸厉害啊。”徐宁说道。
徐凤叭叭道:“二哥,我觉着你是最厉害滴!”
“你少说两句,咱自个心里知道就行,你这话给咱爸整满肚子气。”
“哈哈……”屋内众人大笑。
徐老蔫没搭理他,只埋头奋笔疾书、写到最后有点吭哧瘪肚了,因为往年写几副对子就完事了,但今年徐宁准备的红纸有点多,给每家都安排了两副对子。
徐宁瞅他憋不出来词,凑到旁边笑说:“抱金猪财源滚滚,迎红鼠好事连连,鸿运当头!咋样?”
徐老蔫撇了他一眼,“你放桌子去,你会写字啊?”“哈哈,那你慢慢憋吧。”
徐宁转过头的时候,地桌和炕桌已经放好了,王淑娟、韩凤娇和徐凤等人往屋里拿碗和筷子,王虎、王彪等人则去外屋地端着饭盆和菜盘……
李福强走过来瞅了眼,见徐老蔫已经写了八副对子,放置在一旁晾着,此刻正在龙飞凤舞地写着福字。
“我老叔确实有两下子哈。”
徐老蔫直起腰扭了扭,缓解着长时间一个姿势的僵硬感,笑道:“必须地么,你挑两对子,再挑几个福字拿家去。”
“得嘞,我瞅这俩就不错,全是财源滚滚,我就稀罕财。”
徐宁撇嘴道:“大哥,这些个对子全是财,因为你老叔就会写这几个。”
“滚犊子!你没话啦?找挨削……”
王二利拽着徐老蔫,说道:“诶呀,大哥,二宁说的也没毛病,回头你真应该再学学,连着好几年全是重样的,旁人都以为咱几家没换对子呢。”
徐老蔫愤恨骂道:“你也滚犊子,我出力还不讨好啊?”
这时,徐宁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沓一分纸币塞进徐老蔫手里,拢共有两块多钱。
“爸,你辛苦了呗。”
徐老蔫搓着纸币,瞅着刚进屋的刘丽珍,紧忙将钱揣进兜,当即笑脸相迎道:“辛苦啥呀,写几副对子就辛苦了?我只觉着幸福!二利,瞅啥呀,赶紧去柜里拿酒,今个挺高兴,咱必须得喝点啊。”
王二利翻了翻眼皮,转头去寻摸酒了。
而徐龙瞅见这一幕后,心里有点不得劲,他认为从徐宁兜里掏出来的钱,全都是他的。
桌面摆放着六道菜,以白菜、酸菜、萝卜为主,以刘丽珍的说法就是,年前必须得吃点清淡的,要不然过年容易吃腻……
去年过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