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主的人。”
“同时,我也是皇帝的人。”
他话说的云里雾里,可祢生看着面前那两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牌却是了然了。
“萧公子干的还是双面间谍的活计。”
“双面间谍?”萧谓眨眨眼,迷惑地看了眼面前人,眼又眨了眨,思索一番,恍然大悟:“你是说细作?倒也不是如此……”
可又细想,那人突然又笑了:
“不过你照这么说,倒确确实实有点那意思,或许我倒真是那双面间谍也不一定。”
“说不定现在对阿祢姑娘你也是在尽职尽责。”
祢生被他一问,却是有些错乱,大脑突然发白一瞬,又在下一瞬瞬间清醒,笑着接下面前人的话:
“那既然如此,萧公子可要做好细作的工作。”
祢生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荷包,手脚麻利地打开,鼓鼓囊囊的银票从中爆出,绽成束朵争相开放的素花:“也不知公子可愿做个细作中的细作?”
看着面前那俗物中的俗物,萧谓却是笑了。
“你要我做什么?”
将银票取出摆在空旷的桌面上,小小荷包空荡荡,可繁多的钱花却显得那般稀少。
面对如此境况,祢生也没显露出半点窘迫,反倒是从容不迫地看着萧谓,好似那有求于人的不是她,而是萧谓。
“公子可愿将旁侧的府宅租借一间院子与我?”
听她这般说,萧谓却是没有一丝意外,可不知是什么缘由,他又看着面前那人笑了出来。
“那旁的房子可不是我的。”
闻言,祢生却是冷静,像早有预料,拿出一破旧地图,轻轻展开,摆在两人中间。
“那府宅常年无人居住,售价极高,主人家……罪臣罢了,连命都保不住,还提什么照料房子不成?只得庆幸那苏家长女与萧家有着些交情,得以保全。”
说到这,祢生顿了顿,对着对面人的表情毫无波动,垂眸,从怀里掏出一旧布袋,虽说是旧布袋,可却被保存的极好,上头没一点出线,没一点毛躁,干净整洁,细闻还能闻到一点雪松香气。
她拉开细带,里头是摆放整齐的银针。
银针被整整齐齐地插放在一布团上,祢生轻轻褪去外部的布袋,银针被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闪着幽幽冷光。
“答应公子的,阿祢自然是会做到。”祢生随意捻起一枚银针,摆弄在指尖:“公子的手,这全天下不敢说,但这全京城,除了我,无人能治。”
“至于这效果……”
“就看萧公子如何表现了。”
被如此威胁,萧谓却没一点怒意,反倒轻轻一笑,伸手,那银针就跑到了他的手上,学着祢生给它转着圈儿。
起先时是生涩,可没一会就上手,熟练地在指尖甩着银花儿。
“成交。”
***
“弥秋姨姨,阿祢怎么还没回来呀?”愿愿趴在窗前,眼睛盯着窗外那遥遥远山。
太阳一点点地落下,收着那最后的光晕,然后是月亮,它悄悄升起,轻轻晕染着夜空。
“太阳要落山了……她会回来吗?”想起那人的保证,愿愿又使劲摇了摇头,拍拍自己的脸颊,都把脸给拍红了,也不知是不是那夕阳的浸染:“她会回来的,我们约定好了的。”
就这样,太阳渐渐落了山,月亮高高挂在树梢上,遥遥看着窗内的女孩,月光怜惜地抚摸着她云般的小脸,也不知是不是这月光太温柔,不知不觉间,女孩趴在窗前沉沉了去。
次日一早,女孩猛地睁开眼,松软的被盖在她的身上,她躺在床榻上身旁却空无一人。
似有所感,她跳下床,赤着脚在屋内寻找着什么。
“阿祢姐姐?阿祢姐姐你在吗?”
“你在的对不对?能见见愿愿吗?”
突然,窗子旁发出一点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