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站他们面前的是言时晖这些小辈,哪怕察觉不对也不会继续问,因为就算他们继续问,也会被江随舟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可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应柳,一个能在沧山左氏立足的仙师,哪里好打发?
应柳当即发问:“直觉能准到方位?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如此久远的事情?”
这就算是古书密法中,也绝不会记载此事。
萧闻山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萧家,萧闻山。”
应柳神色不耐:“我当然知道,是问——”
江随舟打断:“萧兄灵力再微弱,好歹也是个修士,既为修士,有所擅长何必大惊小怪?”
“我都未曾感应到,他是如何感应到哪些是新绑来的人,哪些又是失去灵骨的人?”应柳不满道。
江随舟笑了一声,他虽不知为何萧闻山要担着风险将此事托出,但他师弟既然说了,他肯定是要护着的。
只听他道:“你为符修,可比得过剑修左韫?”
应柳噎了一下,脸上闪过几丝不自在:“各有所长,这方面我自然比不过。”
“那不就得了,”江随舟继续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怎知他灵力微弱,别的地方就一定不如你呢?虽然萧家…没落,但萧兄说不定就精通些什么家族秘传,譬如占卜之术等等。”
应柳明知不一定真,但他不知如何反驳如何套话,有这个萧珩在,哪怕萧闻山疑点重重,也问不出个一二。但萧珩若不在,萧闻山恐怕都不会同他一起。
自我安慰片刻,应柳才道:“既然如此,便不必分头行动了。”
江随舟替人应下:“当然。”
毕竟怨阵中的东西都是由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幻化而成,除了幻境中受怨魂影响,阵中出现的并不受其太多影响。
只是不知应柳还在顾及什么,总是暗戳戳地盯着萧闻山,手中的符也蠢蠢欲动。
江随舟有些无奈:“应仙师,若他真是什么来路不明的恶鬼,那你觉得我会帮他,还是帮你?”
应柳:“……”
此话一出,应柳捏符的手抖了两下,被戳穿后他也不愿离太近,道:“那你们最好别离太近,若是有什么心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三人从最西侧开始寻找,符箓功效折了几成,效果便不太明显,好在江随舟发现那木牌中的隐秘,将那木牌捏裂,顷刻间出现了几丝灵力,引到一个极为被漏掉的屋子。
“看来想让我们来这儿,”江随舟冲着应柳喊了几声,“应仙师!找到了!”
废了好些符箓的应柳:“……”
江随舟牵上萧闻山,十分自觉退了几步,将门让给应柳来开。
前不久被阵主夺灵的经历让他有些生惧,可江随舟目光炯炯看着,加上大话还是他放出来的,应柳只得应着头皮上,想起前不久的教学,他忽地有些后悔。
他将仅剩的几张符贴在门上,迅速将手收回,然而那几张符只是在门上忽明忽暗地燃了几下,接着好似哑火的炮竹一般,就这样灭了,跟个贴纸一样装饰在门上。
“门上阵法还挺多,”应柳尴尬解释,“我再试试。”
江随舟也没料到应柳的灵力被压制到这等地步,见气氛有些僵持,他又不想再耗时间,索性拿着那几张追踪符便往门上贴,边贴边演:“应仙师,方才你给我们的符箓还没用完,用这个!”
应柳听到那一瞬眉心直跳,不等他说什么拒绝,江随舟早已先斩后奏地将符箓随意贴在门上一张。
“你这是做甚!”应柳慌乱道,“快松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还要不要命了!”
江随舟哪里不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被那怨魂夺灵,但还是将灵力输入其中,而后装模作样地眨眨眼,问道:“应仙师怎么了?”
不等应柳斥责出声,眼前轰隆一闪,好似归灵阁被天雷劈中一般,脚下的地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