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不要路引,故而我猜测这里的户籍管理不算严格。羽冠城既然是一个繁华的大城,我们就说自己是偏僻地方来的小门小户,寻一些闲杂小事做,应该没什么人会管。”
通都大邑之间人来人往,他们四个外来者就可以无声无息地融入其中,并不扎眼。
“一旦孚安与正牌的正使一碰面,王城肯定会派人来追我们的。”许巧星思考一下,“希望我们能快点找到方法回家。”
郝乐宁拍了拍许巧星:“司机说,未来我们说不定学会法术,就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当一回小神仙。回家一事肯定小菜一碟。”
许巧星没放在心上。她思绪一转,今日大展神通的使者也没有腾云驾雾,不食人间烟火,这两日大家吃同一个锅里的饭菜呢。乍一看他们气质出尘脱俗,但大家明显仍是肉体凡胎。小神仙没有那般灵验,否则在河中寻觅宝物一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举手投足之劳。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她们出门一瞧,原是孚安回来了,便急急忙忙地迎上去。郝乐宁说他们有别的事,不能与孚安一同回王都,孚安拧眉,却没有反驳。正使不归他管,他也无权过问,左右不过叮嘱几句。
郝乐宁朝许巧星比了一个手势,事情办妥了。许巧星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还忧心使者会出言阻碍。她上前一步,要提日出一事。
一向极好说话的孚安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鸟道:“不可以。她已为国子,不能留在此地。”
“突然和她说这些,未免仓促。等她年纪再大一些,可以吗?”许巧星问他。
孚安摇头道:“这不容你我置喙,是大国师下令的。”
海生显然知道此事,笑着从旁相劝:“你写一封信回去。问一下大国师,可好?”
孚安似是吃惊,停顿几秒,缓缓说道:“大国师之言,重于九鼎,怎么能轻易……”他说不下去了。
“你今日一定要带她走吗?”许巧星盯着孚安,“能不能再给点时间?或者,她的双亲能不能一起去?你若是强行把她掳走,她必然对王城反感,或许会生出厌恶之情。”
孚安本欲结束对话,闻言,终是松了口。
“先将宝物送回王城,但会留人护卫在日出左右。至于其他事宜,得先禀过大国师,再做决断。”
许巧星忙不迭道谢,孚安不肯再多言,朝她行一礼。
使者穿梭在屋内外,把箱箧运至兽车上。孚安方才出门,带了平安镇宅符,挑了一个好地方给白沙镇祈福。这段日子,他与白沙镇的人相处融洽,使者即将离去,他们拒了设宴,仍有不少人前来送行。
忽然,有一人高喊:“抓到桑窃了!”众人投过视线,那人手上提着一个木笼子。
笼子里装了一只火红毛团,正蜷缩着,羽尖在轻微颤抖。
有三两孩子兴高采烈地凑在笼子旁,透过缝隙打量那只鸟,于是毛团乍然受惊,缩得更小了。站在附近的人纷纷围上去,恭贺笑道:“今日是吉日,既找到了宝物,又抓到了桑窃。”
“大喜!”
“怎就一只?”
众人七嘴八舌。
庭院内,水池倒映浓绿树影,风吹而过,最顶端的树梢摇晃了一下。
海生摸了摸下巴,拿了主意:“正好让使者带到白沙镇外面去吧。”他提着笼子,喊上几人,去了墙角。他们得吓唬吓唬这鸟,佯装凶横地骂它一顿。让它知道怕,从此便不敢再来白沙镇了。
片刻之后,这个木笼子被人放在了兽车上。火红的毛团正瑟瑟发抖,一旁还被放了半片白嫩的鱼肉。
许巧星没见过桑窃,走上去旁观。
那挨骂的绒球似乎闻到了鱼味,拱动两下,在层层叠叠的毛中探出小巧的嘴巴。它想去吃,又畏惧笼外的人,几经犹豫,重新拱成一个圆滚滚的球。
许巧星失笑,向旁人要来几块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