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她在庭院口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
郝乐宁与司机正与他人交谈甚欢,没有察觉许巧星悄然回来。许巧星裹紧衣服,在人群中穿行,问清孚安尚未回来,她便快步进了堂屋。不知踪迹的陈哥正坐在椅子上,他听见脚步声,略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
她也没有说话,径直走进自己房间,轻轻地合上门。然后她坐在床沿,望着外面翠绿枝头。
人语传过木牖,她耷下肩膀,双眼无神地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嘎吱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了。陈哥站在门口,似是犹豫,许巧星盯着他看了几秒,他才轻声问:“你能不能……借我几张纸,再借我一支笔。我不会用他们的东西。”
“好。”许巧星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连同笔一起塞给陈哥,“我没有崭新的了,这本写过,直接送你好了。”
“多谢。”陈哥收下,解释了一句,“我想写点东西,但是不方便用手机,怕没电。”
许巧星点头。
陈哥离开后,郝乐宁进来了。郝乐宁面带微笑,看起来收获颇多。她坐在许巧星身旁,问:“你和日出好好告别了吗?”
许巧星默然点头,又摇头:“她在忙。”于是言简意赅把情况说了一遍。
“那你过一会儿去找孚安,他还没回来,估计要些时间。”郝乐宁咳嗽两声,话锋急转,“我问到了,白沙镇往东,有一漆阳镇。那地四通八达,是交通枢纽。昔年师保游学念书也途经漆阳镇,我们就让使者把我们放在那里。这样一来,他们不需要特意绕路,也便于我们隐藏行踪。”
许巧星明白,不可以让使者知道四人的来去动向。若是东窗事发,他们顶替正使一事被查实,未来就要顶着逃犯的名号了。
“我们短期之内,回不去了。”许巧星喃喃自语。
“是。”郝乐宁平静地说,“我还问到了一件比较奇异的事。你记得他们怎样在水里找宝物的吗?”
“记得。他们在河中间拉了一面网,然后下水捞。”
郝乐宁笑了一下,点明:“这条河,是通往大海的啊。”
许巧星脑中闪过一道光,霎时茅塞顿开:“那他们光在河中间拉网,万一宝物顺流而下,被冲到海里去,他们又不能入海,那该怎么办?他们先前完全不知道宝物化身成了一条鱼。”
“对。”郝乐宁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听见,他们说那是神留下的宝器,有神明庇佑,不会被湍流卷入深海中。”
这话听起来荒谬可笑,可许巧星笑不出来。光是今日所见光怪陆离之事,着实叫她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真有神吗?”
“不知道。”
许巧星开玩笑:“那我们去找一个神仙庙,诚心诚意地拜一拜,给点香火钱。神仙若是听见了,或许会大发慈悲,送我们回该去的地方。”
却见郝乐宁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愣了一下:“真的这样做?”
“有何不可?”郝乐宁一摊手,“行之有效就行,反正也费不了多大的事。”
许巧星眨眨眼睛:“那他们禁止出海,难道也是神仙不让吗?”
“或许是,我没敢细问。等我们去了羽冠城再做调查,说不定能找到我们离开的方法。”郝乐宁把鬓边的落发梳理到耳后,“我们稍后就去找孚安说一声,他还不知道我们不跟他去王城。”
“去羽冠城后,我们就不用再这样……他们左一句‘正使大人’,右一句‘正使大人’,喊得我慌,简直坐立不安。”
作为虚假顶替的正使,每当许巧星面对旁人时,总做贼心虚。不知是孚安一时疏忽还是别的缘故,短短几日,他们从没过问几人的名。对使者而言,知道他们是正使已够了。
不过,这对许巧星他们是一件好事。
郝乐宁安抚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