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主意,你不必忧心,只管让人安排下去……“是。”
经平南夫人和陈太后说了什么,气氛渐渐有所缓和,命妇们能感受到陈太后心情似乎愉悦不少,还有兴致吩咐下去,让人关照竞技的公子们,敢比就是好的,别因此受了伤,还给各处都重新备上茶水点心。另一边贵女当中,有人闹着不想在这一炷香里什么都不做,就坐在这干等下去。
“往后有一小处花林,随意走走,也不走远了,可有人要同去?”耐不住安静的小娘子闻声答应,“算我一个。”“还有我呢,让我带上一块点心。”
“公主呢?”
翁思妩在此,其他贵女没走,有的朝她看过来,结果刚问就被身边人拉住,低声道:“陛下还在呢。”
“这你也敢打扰?”
方才的阵仗她们都瞧见了,说不好陛下对芙徽公主到底是不是兄妹之情,但明显是眼里只有她的。
若是将翁思妩拉走,岂不是坏了那边好事了。贵女之间的生疏对翁思妩没有太多影响,她与她们本就不熟,也不是知心好友,不管这些小娘是怎么看待她的,翁思妩都显得漠不关心。情势非她所逼,陈太后安排这场赏花宴是别有用心,所有安排都不经她同意,没有她置喙的话语,只有梁寂鸾那边在乎她的感受,表明他的态度。翁思妩并不觉得有多么罪孽深重,更不会觉得梁寂鸾让她大出风头,就是害她与人树敌,她得正视自己,她喜欢梁寂鸾这么做,这证明他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你们去吧,我……”
翁思妩话音刚落,就看见梁寂鸾那边有所动静,不知身边侍卫同他说了什么,梁寂鸾忽然从校场离去,他的身影在许多明里暗里的窥探中,消失在屋檐下的幽禁小道上。
“这,陛下都走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走吧走吧。”
翁思妩留在原地,没理会那群小娘说了什么,只嗅了嗅风里飘来的气息,皱了皱眉头。
她正要起身,忽而陈太后身边的侍女官带着人走来,堵住去路,“芙徽公主,太后召您现在过去。”
在参与竞技的世家公子都出发后,梁寂鸾身边侍卫代为传话,向他禀告道:“陛下,朝中有急事,廉大人在侯风亭等候,有要事请奏。”梁寂鸾出行西宫,离开宫廷没什么问题,下面遇到无法处理的,自会有大臣前来启奏事宜,朝中更不缺人手。
他难得没有勤抓朝政,朝野上下反倒如拨开云雾,没有一座大山压在头顶,各自皆能松口气。
廉明毅是此次梁寂鸾安排代他暂为处理事宜的臣子,若他都无法处置,那定然是十分棘手的大事,梁寂鸾拿起一旁的茶水饮了半口,将手里茶杯转了一圈后放下,“好茶。”
他随口称赞,却引得侍卫特意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碧玉杯,还剩半点茶水呈现清亮之色,并无特别之处。
然后梁寂鸾便离开椅子起身了。
待他走后,很快就来了一个侍者将这里清扫干净,不留一丝痕迹。侯风亭离西苑校场不远,大概知晓梁寂鸾正在此处观赛,才在这里等候觐见。
四周皆是小花林,侯风亭在一片空地上尤为清净显眼,只是站在那里的并非是侍卫口中的廉大人,而是一道散发着香风,年轻娇羞,体态玲珑的人影,“陛下。”
“你说,确定亲眼见他把茶水喝进去了?”校场中,陈太后没动,其他人也被拘束在她身后,命妇们常年置身后宅,一时半刻倒也坐得住。
只是陈太后身边连番来了好几次人,一个侍奉茶水的宫人就在此刻跪在地上轻声回话,动作和眼神都略有些遮掩,只是被侍女官遮挡着,命妇们都察觉不出,更听不见。
“没错,"宫人小心道:“奴婢在他走后,还曾上前收拾过,确认陛下碰过那杯茶水,已喝了一半。”
“杯子呢?可有处理干净?"侍女官问,不想留下把柄。“都拿去销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