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百姓,事发之后便是我跟随国师南下梁州擒拿永安王入京的。”
“虽然放出去的消息是永安王炼制血丹,但实际上他以一城百姓性命,是为了提炼圣血,以圣血池温养‘圣胎’。”
赵观象皱起眉头,分外不解:“救世教费尽周折,就是为了造出这么一只小怪物?可它虽是强大,但似乎……与救世教所付出的代价并不相等。”
谢家的那具童尸,虽然手段奇诡,具有腐蚀人心的力量。
但它并不算强大,至少在手持镇魔塔的凌放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如果荆州血案就为了制造这么一个小怪物,这不是得不偿失是什么?
凌放摇头道:“你错了,如今镇魔塔中这一具谢家圣胎,不过是一具失败品。”
“失败品?”
“若是真正成功的圣胎,不该有残余的意识,它将是世间最为完美无瑕的肉身!”
凌放沉吟片刻,继续道:“九纹极致元胎破胎后的新躯被誉为无暇肉身,可……当真无暇么?这世上纵然武道成了一品,终究是寿元有限,总有气血枯竭的那一天。”
“可圣胎永远不会有气血枯竭的一天,是真正的无暇肉身,或许也可打破寿元上限。”
“另外……”
他瞥眼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赵观象,意味深长道:“圣胎在某些人眼中,最关键的作用,是帮助他们摆脱过去的桎梏。”
摆脱过去的桎梏?
赵观象听得云里雾里,但没有多问,继续耐心听着。
凌放说道:“永安王炼制圣胎,虽不是为了自己,但也犯下了滔天之罪,罪无可赦,死了也便死了。只可惜他屠戮一城孕育出的圣胎却依旧是有瑕疵的次品,依旧帮不上什么忙。如今荆州血案,看来是救世教仍不死心,非要炼制出无暇圣胎才可。”
“我本以为荆州这伙救世教不管成功与否,钦差一来,他们也当鸟惊虫鱼散,如之前离开永安王封地那般,在荆州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如今荆州什么样,你也看到了,救世教依旧是负隅顽抗,纵然死了不少人也不肯从荆州撤离。看来,他们是仍旧在圣胎的炼制过程之中,无法从荆州脱身离开,不得不逗留于此。”
凌放默默点了点头,自语道:“如此,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赵观象目光落在凌放身后桌案上的镇魔塔上,问道:“照将军所言,镇魔塔这具圣胎也是失败品,也就是说救世教这一次又失败了么?”
凌放摇了摇头:“未必。这一次荆州血案,比之十五年前的永安城血案规模更盛,救世教未必就只是炼制了这一具失败品。”
“而且这具圣胎明显已经炼制出有些时日了,可如今荆州之内,救世教依旧活跃,足可证明他们还未放弃,恐怕新的圣胎还在炼制之中。”
他看向赵观象,说道:“如今你动了谢家,恐怕其他几家也已被打草惊蛇。你尚有伤势在身,修养两日,不必再查这事了。”
赵观象着急道:“将军……”
凌放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对你另有任命。这镇魔塔中的圣胎,我需要人手替我送到京都城,送到国师手上,另外荆州那批犯官还有那作为人证的东阳郡郡守卢怀慎,都得有人替我押解到京都城去。”
这份差事,与其说是任务,倒不如说是一份奖励。
护送镇魔塔、押解犯官、护送证人……这并无什么危险可言,但却是一份实打实的功绩。
谢府之事,死伤这么多人,但凌放对于赵观象的处罚只字未提,反倒是将这么一份任务交给他,足可见那圣胎的重要性。
赵观象脑海中浮现出谢府之内同僚死状,只觉得惭愧,对于这份任务他不想接。
他宁愿留在荆州,多杀几个救世教教徒。
可凌放既然已经下了命令,并没有给赵观象开口回绝的机会,挥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