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排斥和他同床共枕,他们床第之间鲜少有浓情蜜意的时候。
即便他照顾她的情绪,念着她身娇体弱,小心翼翼克制着自己,她也常常莫名哭出来,似乎藏着许多委屈,更不会主动提出邀约...
“你躺在这里,我看看你的伤口。”何年随口找了个借口。
“已经上过药了,无碍。”
他说完,将卧雪赶了出去,卧雪贪恋地蹭了蹭何年,在他眼神的威压下,晃着尾巴走了,呜咽的窝在营帐的门口。
而他迟疑着站在那里,影子黏附在地上,挪动困难。
何年见他视自己如洪水猛兽,一副不愿睡过来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李信业,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报复成果,心里畅快一点罢了。”
李信业本就洗漱完毕,见拗不过她,躺在了木床上,解开包缠的纱布。
何年虽然嘴上放了狠话,待真看到二指长的撕裂伤口,蜿蜒在喉骨上,裸露出熟红咬烂的大片肉时,还是心下骇然。
“畅快了吗?”
他见她脸色难看,想到她惯常喜美厌丑,正要将纱布缠好,被她摁住了手。
她凑得极近,白腻修长的颈子,在烛火下闪耀着水色,冷润的白玉兰一般,可呼吸扑在脖颈上很热,烫得他伤口刺痛。
就在他想问一问,她究竟看够了没有时,她苍白的脸,忽而埋入他的脖颈间。
柔软的唇,贴附在青色的经脉上。
李信业脊头半侧,都陷入麻木。
他垂眸看着伏身在胸上的女娘,闷声忍着,知她随时会再咬一口。
而她只是趴在那里,手指攀在他的肩头。
许久,女娘湿透的唇,蠕动一截柔软的舌,圈圈缠缠的舔着,蒙蒙转转如游蛇。
李信业绷紧不敢动的身体,霎时如五雷轰顶,沸水滚肉,头皮都是麻的。
他摁住了她的脑袋,哑然的声音里,带着仓惶,不解,和怒火。
“沈娘子...这是做什么?”
何年面颊低垂,眼中都是迷茫之色。
“你的脑海中,浮现什么画面吗?”
她清楚记得,她白日就是咬着他不放时,那个绮丽暧昧的画面浮现了。
她照着记忆去做,那种触感和情绪,黏稠而浓烈,分明很清晰,她却抓不住。
李信业见她幼兽般,趴在胸膛上,眼睛纯良无害,胸腔一阵闷痛。
他脑中有很多画面。
她白皙的躯体,在绸缎合欢被里起伏,闪亮的水波一般,漂浮不定。
绞缠的时候,他看着这段秋水骨玉容肌,想到匠人打磨上好的纯白褚皮纸,需要纤维捣得很细,交结匀紧,才会润出光泽,平滑如蚕丝。
可她洁白如光的肌肤,柔软的腰肢,和波浪起伏的浓密乌发,都不是出自他的打磨,反倒让他生出破坏感。
只有看见她神色迷离,面颊鲜红时,他才觉得自己在冶炼她,如同冶炼一块羊脂软玉,任她化成润泽的水。
可这些画面,他都不能说。
“沈娘子,想要我脑中浮现什么画面?”
他下颌是熟悉的暖热冷香,可他如同被痛苦刷白,只能撑手将她隔离开来。
何年沮丧的倒头睡下。
“算了,你就当我脑子犯抽了。我刚刚只想咬你一口,看着你旧伤未愈,下不去口,就恶心你一下吧...”
‘恶心一下他...’李信业顿住。
见她沮丧的躺在身侧,满脸困惑。
何年确信咬他时的那段画面,并不是她凭空捏造出来的,也不是她的意淫。
她想试试看场景会不会再现,但她失败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还吃了几口苦涩的膏药。
李信业望着她失落的样子,膝盖微屈,胸中暴雨停息,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真空。
他吹灭了烛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