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用欣慰的目光看着这些公猪,已经想到一个月后该怎么阉割它们了。
之后十来天,八百只母猪陆陆续续到了预产期。
养猪场晚上的蜡烛亮了一夜又一夜,很快,小猪崽细弱的叫声就遍布了整个养猪场内。
但也并不是一切顺利,因为天气过于寒冷,有些猪崽刚刚出生一天就会被冻死。还有些则更加离谱,是被母猪活生生的给吃了。
这可心疼死养猪场的伤兵了,各个白天黑夜看的更加严实,生怕哪只小猪又没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伤兵们很快适应了母猪和小猪崽的各种突发状况,做得比元里想象中的还要更好。
十二月十日这一天,元里正在巡视养猪场,正微笑着看着白嫩嫩的小猪崽时,便得到了一个消息——白米众俘虏当中有异动。
有俘虏闹事杀人了,还有一些俘虏想要趁乱逃跑。
元里皱眉,当即派出亲兵前去镇压,自己也跟着去看了看。
到了地方后,亲兵已经包围了整个场地。但和白米众两万俘虏相比,一千骑兵看着就过于单薄,元里心怕不够,又让人叫来了驻守在蓟县的五千士卒。
闹事的是几十个突然暴起的年轻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块石头带在身上,顷刻间砸死了几十个俘虏。
元里让亲兵将这些人抓住压在眼前,沉声问:“是谁指派你们做这种事的?”
这些时日,元里只让白米众做一些修路建设的活计,也没缺他们吃喝和住处。可以说在他这里,白米众能过上比造反前更加稳定踏实的平静生活,所以一直到现在,俘虏们心中也很满足,从未没想过闹事。
元里不相信这么巧,同一天,同一时刻,这一群人一起闹事杀死了几十个人,还妄图在混乱的时候逃走。
几十个年轻人低着头咬着牙,一副铁了心不打算开口的样子。还有人狠狠朝元里吐了口唾沫。
亲兵猛地把这些人踹在了地上,又狠狠拽起来,威胁道:“对大人恭敬点。”
元里面色平静,“我再问一次,是谁指使你们做的这种事?”
这句话问完,这些人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但有人已经感到害怕,身子开始微微瑟缩了。
元里淡淡笑了笑,直接道:“来人。”
邬恺汪二站了出来。
元里道:“将他们在这里就地格杀。”
两人抱拳应是,随即便拿着刀上前。
看到他们提刀过来,这些人惊恐地瞪大眼,没有想到元里竟然问了两句没问出来就要杀了他们!
邬恺和汪二毫不废话,动作也不拖泥带水,一一斩杀了这些俘虏。当第一个头颅落在地上时,剩下的人猛地叫喊挣扎了起来,甚至怕得尿了裤子,让压着他们的亲兵都有些受不了地皱起了眉。
身后围观的两万白米众被勒令看着这一幕,以此来杀鸡儆猴。
他们虽然害怕,但比起害怕,更加愤怒于这些闹事的人。
他们对现在有吃有喝有衣穿的日子很是知足,这些人却非要闹出事情,如果连累他们被迁怒,他们当真是要恨死这些人了。
元里静静地看着闹事的这几十个人一个个死在刀下。
终于,有人扛不住死亡的威胁,涕泪满面地大声道:“是李岩!是李岩让我们杀人闹事,他说可以带我们逃走,给我们荣华富贵!”
李岩?
陌生的名字让元里皱起了眉,他又问:“李岩是谁?”
“李岩……”回答地却是身后站着的脸色煞白的詹少宁,“元里,我认识他。”
元里扭头看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胸口快速地跳动了两下。
他快步走到詹少宁面前,没了笑颜的脸上露出几分锋芒,厉声道:“李岩是你带来幽州的那五十部曲之一?”
詹少宁从来没见过元里这么正言厉色的模样,他心头有些慌,嘴唇翕张几下,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