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鹦哥没心没肺的拿脑袋蹭他的手指。
小书子进来说:“皇上,柳贵人在竹翠轩等您。”
柳贵人怀孕之后人便浮肿了,肌肤也暗沉了不少,不复昔日里婀娜多姿的模样。
玄溯看着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想,人和人怀孕差别怎么就那么大,齐言嫣为什么可以只大个肚子?
柳贵人察觉他目光里几分嫌弃和失神,低下头说:“皇上,舅舅说……”
“不要再提你舅舅,”玄溯很不耐的说,“朕但凡当初不听他的,就不至于有今天。”
柳贵人垂睫轻颤:“妾身知道了。”
玄溯的视线停留在她圆滚滚的腹上,问了句:“你跟这孩子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柳贵人一怔,慌忙跪地。
“皇上,妾身这条贱命,岂能同皇嗣并论,妾身愿为腹中孩子万死不辞!”
反应倒挺快的。
玄溯淡声说:“你真的愿意?”
“妾身愿意。”
玄溯又失神了,愣愣的坐在那里,好像是在看着她,又似乎不在看她。
回到太极宫,玄溯就病了,病得不下不来床的那种。
小书去了长春宫和福宁宫好几趟,都没能请到太后过来。
“小梳子。”
玄溯突然觉得这座宫殿很空,空荡荡的,住在这里特别没有意思。
小书应了声。
玄溯说:“朕终于明白了,于太后什么样的作为才叫……企图把朕变成傀儡皇帝。”
经历了现在,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彻底形同虚设的皇帝,他才明白,于太后先前不是做不到,只是在给他留有余地,他并没有珍惜,
小书劝道:“皇上去向太后服个软吧。”
玄溯想过许多种他的下场,却没有一种是向太后服软的。
又过了些时日,舒嫔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在腹中停了胎。
玄溯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已没有多少波澜了。
作为一个皇帝,他仅有的作用只剩下绵延子翤这一样,光这一样他都做的不够格。
等到冬日里,柳贵人临产之时,他却走到琼华宫外,推开了那扇关闭了数月的宫门。
齐言嫣住过的寝殿什么都没变,她喜欢的摆件都在原处,她的字画也都在案牍上压着。
玄溯随手拿了一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的字娟劲洒脱。
玄溯冷冷笑了一声,这种表白的诗句,必然是写给玄景的。
他有些烦躁的把纸揉成一团,捏在掌心里,视线一瞥,看到多宝格上,有一只纯金雕的小老虎,拳头大小。
小老虎身下,压着一张纸。
上头几个洋洋洒洒的字是她的墨笔。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