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飞宇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坐在火车硬座上,我们两个激动得象两只刚出笼的小狗。
张飞宇临上车时买了烟和饮料料,我买了四个大饼和四包方便面,两人又各买了一个不绣钢的饭盒,从太原早上坐上车,过了一夜,我才知道火车上并不好坐。
除了腰酸背痛,P股都象要坐穿了一样疼。
尤其到了晚上过了十二点,瞌睡就象一只饥饿的蝙蝠,稍不注意就让我碰在了桌子上,惹得旁边的几个人都笑起来。
张飞宇也好不到那里去,他靠在窗户上,张着大嘴流着哈喇子醒来又睡去,如此反复,到了第二天下午我们两个人在过道里抽烟,身边一个中年人挺着大肚子,大热天还在衬衣领子上扎着领带。
最显眼的是他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他斜眼打量了我们一眼,走过来递过来两支烟笑道:“小兄弟这是去哪里啊?是不是也要去G州?”
我和张飞宇彼此对视了一下,看这个矮胖的中年人笑起来弥勒佛一般,禁不住放下戒备争着回答:“是的,我们去G州。”
中年人点点头,从头到脚将我和张飞宇看了一遍,笑呵呵说道:“条件不错,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工作,要是没有,我手头正好需要人。”
这不正是我和张飞宇急需的事嘛。
我立刻乖巧地叫中年胖子叔,问他手头需要人做什么。
“不会让你们做苦力,只是帮我看看场子,当然有时也需要撑个场面吓唬一下别人。”
中年胖子说得很轻松。
张飞宇一定很感兴趣,他在学校就喜欢打架斗殴。
我却有了些顾虑,我得问清到底是什么工作才会再做决定。
“叔,你是什么场子?我听听合适不?”
“肯定合适,我那里边几十号年轻人,就是看看别人玩玩扑克打打麻将,说了又不会让你干重活。”
胖子有些不太高兴,在过道里吐了一口痰用脚踩了几下。
我多少听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正经营生——赌博场而已。
我向张飞宇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先不要答应。
张飞宇闭上了嘴巴,背过身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中年胖子看出了我的不乐意,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你们可以考虑考虑,要是在G州混不下去就来找我,我优先给你们安排上班。”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名字倒是挺气派:大富豪俱乐部总经理陈万仓。
下面还有电话号码。
我将名片小心装进贴身口袋,回到座位上趴着睡了过去。
忍着煎熬一直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才抵达了G州,出了站张飞宇和我站在热浪滚滚的火车站广场上,被眼前的高楼和车流震惊了。
不愧是南方,不愧是G州,这高楼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高的,这车流也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多的。
我和张飞宇象做梦一样走出广场,忍受着汗流夹背行走在大街上,看着满街繁华都忘记了自己是来做啥。
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天黑下来霓虹璀璨闪烁才想起来要吃饭找住的地方。
一碗面三块,荣城才八毛。
我和张飞宇才吃了个半饱。
两人想着去买几个饼子带回去,转了一大圈只买了几个馒头。
用手一捏,看着蓬松的馒头直接缩成了一小团的面团。
两个人去找住的地方,问了好几家宾馆,价格都高得离谱,只好去找小旅馆,最不起眼的小旅馆也是荣城那边旅店的三倍。
没有别的选择,我和张飞宇只好住进了一间小房子里。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开着窗户,纱窗是破的,蚊子已迫不及待地飞了进来在我的脸上亲了几口。
一看张飞宇也在拍着自己的腿和臂膀,我建议两个人把蚊子消灭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