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狼早有防备,一下子就跳到了他的身后。
我二叔爬起了身,看着周围的五只狼的眼睛在夜中发出幽绿的光。
其中一只在慢慢逼近,我二叔知道如果此时他喊起来,没有等待到仁青的到来他一定被狼咬死拖走。
他用力挥了一下铁叉,狼退后几步。
回过头,后面的狼已试着张开嘴想要咬住他的腿子。
他扬起铁叉挥过去,三只狼掉头跑开,随及我二叔的背上就跳上来一只狼,它紧紧咬住了我二叔的肩膀。
疼痛让他大喊了起来。
跑开的狼一涌而上,一只咬住了他的一条腿,用力如此之狠,他觉得自己的腿象断裂了一样。
我二叔挥着铁叉还在挣扎,他看到了羊圈门上挂着的马灯,马灯燃烧的光芒在夜里亮如星辰,他试着用铁叉挑下马灯,无奈后面的狼咬住他的肩膀和腿子快要将他拖倒在地上。
他再喊一声,希望仁青和朱志军能听到。
但屋那边仍然没有动静。
我二叔咬着牙向前挪了半步,叉子够着了马灯,他用力抬了一下铁叉,马灯顺着铁叉的木把滑了下来。
他举起了马灯,想要吓退狼群。
可是这些畜生在冰天雪地里饿得太久,已疯狂起来,对我二叔的吓唬丝毫没有退缩的样子。
我二叔的一只腿快要被狼咬断了,他知道要是再脱不了身,他的整个身子都会被狼群撕碎。
看看周围,旁边的背篓里装满了草。
他挣扎着打开马灯的罩子,将马灯扔进了背娄中。
草燃烧起来,噼噼剥剥地窜起了火苗。
狼松了口,退到后面。
我二叔倒在了地上,疼痛钻心,他向前爬了一下,抓住了背篓,火光映着儿狼群的身影,它们还是舍不得丢下我二叔这块到嘴的肉。
再不喊就不及了。
我二叔大喊起来,声音惊动了前面的仁青媳妇,她推醒沉睡的仁青,两人拿了土炮跑出了门外。
仁青看到了火光,以为是失火,走进了看到我二叔,再看到了狼群,他向天开了几枪。
土炮的声音在草原的天空久久回荡,吓醒了朱志军,他跑了过来,看到我二叔已被仁青抱着去了他们屋子。
我二叔的肩膀和腿子已被狼咬伤,尤其小腿,撕去了肉的伤口都能看到森白的骨头。
他的全身都被血浸透了。
仁青退下他的衣服,他拿出草药,让朱志军抓牢我二叔的手,草药是袓传的止血药,撒在伤口上会更疼,我二叔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来,仁青媳妇拿着冷水浸湿的毛巾裹在了他的头上。
“这样会不会发炎?会不会失血过多有危险?”
朱志军问仁青,他觉得对不住二叔,要不是自己睡得太死,我二叔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通常都是他们两个人一个放哨一个干活,轮流添草,没想到今天我二叔一个人就遭了这样大的祸。
“没事,这是我们草原上最好的草药,里面有二三十味药材,是我从甘孜州最大的寺院求来的,专治伤口流血化脓,上次我大儿子骑马摔破了头也是用了这药,七八天就好了。”
仁青说着让媳妇又拿来了干净的棉布,将伤口包扎起来,扶着我二叔躺在了炕上。
疼痛让我二叔最后都昏了过去。
直到夜幕再次来临他醒了过来。
仁青喂他牛骨髓,切碎了掺了点牛肉汤,他命令我二叔必须喝下,喝下才有力气,伤口才会好得更快一点,我二叔只好张开嘴喝了半碗的牛骨髓,然后他躺下。
“狼群还会再来,我和朱志军晚上一起看看。”
仁青吩咐媳妇在地上铺了羊毛毯子,叫过来朱志军一起睡在地上,她媳妇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地窝堡,朱志军担心她们母子,仁青说:“放心吧,我这媳妇比母狼还狠。”